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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的伤势既已无大碍,张梦阳心中一直悬着的一颗大石,便也就落到了地上,也就腾出了精力和功夫来琢磨如何报复黑白教和杯鲁对自己的这一系列的伤害。
害死了绳果大哥的是他们,害死了方天和大哥的也是他们,害得师师差点儿丢了性命的还是他们,而且,他们至今都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真不知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自己。
“拿破仑同志讲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看来我姓张的再跟他们的较量中,不能继续这么被动下去了,我也得先准个发力点,主动进攻一下子才好,该当如何寻找这个发力点呢?”
张梦阳一边默默地想,一边拿起水杯来呷了口茶,又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睛盯着窗外的园圃里的芭蕉叶子,呆愣愣地出神。
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立即打断了他的沉思:“启禀二当家的,诸位弟兄们有要事求见。”
这是吕师囊的声音。
“要事,他们能有什么要事?”张梦阳猜不透他们所说的这个要事指的是个什么,于是便冲着门外应声说道:“既是弟兄们有事,那就进来谈吧,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了!”
自从芸香劝动了王道重回心转意,使得他一改往日的倔强之气,用他的医术缓和了与红香会众人的矛盾,红香会众人们也就看在张梦阳的面上,对他以礼相待,而且还从他的宅院当中退了出去,全都搬到了土地庙及其周边的简陋民宅里面住宿。
按着张梦阳的告诫,虽是借宿在民宅里,但一定不能够反客为主,对宅里的百姓们一定要和气相待,而且不许拿群众们的一针一线。
“哼,对待这帮鱼龙混杂的土匪,就得给他们立下些规矩,否则他们中的一些人混在百姓群里那就是害群之马。像那样的人杀上几个立立威,关键时候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出乎张梦阳意料的是,这段时间以来散处在各处的红香会众人居然与百姓们相处得甚是融洽,欺男霸女抢夺财物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件。
这使他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对红香会这样的群体,只要约束得当,他们并非是只可为恶不可为善的。就像是握在手上的一把利刃,关键是在持有之人如何使用了。
但总而言之,他对这帮人实在是谈不上如何喜欢,如果不是当初在姨娘面前夸下海口,自告奋勇地前去招安他们,如果不是方天和大哥和会中的诸位头领们始终对他诚心相待,以礼相待,那他是连片刻都不愿意跟这些人搅在一起的。
现在的他,只盼着师师在王道重的治疗之下赶紧地痊愈起来,等到她彻底地恢复了健康,那时候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也不跟这帮匪气深厚的家伙们在一起胡缠了。
“这会儿他们能有什么要事求见于我?难道是钱大礼和其他人的伤势出现了恶化么?不可能啊,他们那帮人本就身强体健的,这些日子来被王道重内外科诸般手段一通救治,一个个恢复得比师师还好。
可是除此之外,眼下还能有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