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妹,我的芸妹,她这会儿在哪里,她这会儿在哪里啊!”王道重似被魔法给定住了的一般,如一根木头桩子般愣怔怔地杵在那里,口中再也做声不得,脚下再也挪动不得半步。
外面,张梦阳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李师师,心疼得浑身颤抖不已,他抬起头来,满怀期待地对着芸香说道:“芸香姐姐,王神医就在屋里,师师的性命已在垂危,深望姐姐能够劝得他不再固执己见,寻回医者慈悲为怀的本分才好。”
芸香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朝正厅堂屋里看了一眼,然后微启莲步,略有些神思不属地、缓缓地朝屋中走去。
令人想不到的是,芸香刚一进到了屋里,望着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的王道重,语音轻柔地叫了一声:“表哥!”随即就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把房门给掩上了。
张梦阳心想:“他们表兄妹二人多年不见,今晨这乍一相见之下,自是有许多衷情的话儿要互相倾吐,关起门来说上一阵自也无妨。但是你们可得搞快一点儿啊我的芸香大姐,我的师师都已经病得昏迷不醒了,你们就算是有许多的情话儿要说,日后有的是机会,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耽搁太久啊!”
张梦阳虽说怀抱着李师师心急如焚,正厅堂屋的门扇却始终紧闭如初,屋内也未传出任何动静,一切都静悄悄地,实在猜不透此刻的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莽钟离恼火地道:“这一对狗男女,定是久别重逢,不知廉耻地在这大白天里搞起事情来了,待我撞将进去搅了他们的好事,再揪了他们出来,看他们此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说着,莽钟离迈开步子就要前去,被张梦阳一把拉住了说:“钟离大哥莫要如此,想那王道重先生脾气古怪,这段时间来咱们弟兄又把他得罪的狠了,想来芸香姐姐若要开导于他,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开导得通的。咱们再耐着性子等上一会儿不妨。”
吕师囊也道:“二头领说的甚是,对王道重这种又臭又硬,死活不怕的下贱胚子,咱们还是尽着他表妹去开导好了,只要他能从牛角尖里转得过弯来,咱们用了这许久的功夫,便算终究没有白费!”
又过了约摸有半炷香的功夫,房门从内被打了开来,芸香从房里走了出来,快步地走到张梦阳跟前说道:“张大爷,家表兄已经想清楚了,已经答应给你们治伤了,你赶紧带着尊夫人进去瞧病吧!”
张梦阳“嗯”了一声,也来不及考虑其他,抱着李师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屋内,芸香随即也紧随着他的脚步回到了屋里。
吕师囊和莽钟离等人也正要随入,却见芸香回过身来冲他们轻轻地摇了摇手,然后重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莽钟离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这臭女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号个脉瞧个病吗,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竟然连我也不让进去,真的是好没道理。”
吕师囊捋着颔下的胡须说道:“现在是在给二头领家的夫人瞧病,按理说咱们这些当大伯哥的,也确实是没什么进去的必要。我看咱们还是继续耐着些性子,在这里再候上些时候吧。”
莽钟离冷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说,咱们就在这儿继续给他耗上一阵再说。若是他的医术果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神乎其技也该罢了,可若是他浪得虚名,毫无些屁本事的话,我就把他身上的皮肉一片一片地割了下来喂狗,光疼也疼死了他。”
吕师囊冷笑了一声道:“莫说是你了,这些日子来有不少弟兄都受够了他了,真的让他死的话,你那法子似也太简单了一点儿,怎么也得把咱会里的诸般刑罚统统地给他上一个遍,这才能送他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