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只觉得他手上又加了把劲,觉得比刚才更疼了些,于是来不及细想也就连连地点头应到:“是,是,是,这天底下暖儿是待我最好的,最疼我宠我的,我这做老爷的岂有不知?暖儿的良苦用心,我当然得体贴,体贴……哎呦——”
他的这一声“哎呦”,叫得李师师的一颗心立马悬了起来:“暖儿妹子,下手轻一点……莫要……莫要真的……”
暖儿吐气如兰地在他的耳边说道:“以后再谈正事儿得时候,不许再跟我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知道吗?现在的你可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了,可比不得从前。想要把大事儿做成,就离不开认真二字,你懂得么?”
张梦阳连连点头地道:“懂得,懂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认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暖儿放心,我玩笑归玩笑,在这等大事上,我怎敢心存麻痹大意,那岂不是拿着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暖儿把手一松,嘻嘻一笑,抬起手来在他的胸脯上拍了两下说道:
“这么着就对了,这么着才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呢!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也为了大金国的将来,今后你还应该比现在更自律一些才好,若还似先前那般松松垮垮,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那可是什么大事儿都做不成的。”
张梦阳嗯了一声,然后冷不防一把抱住了暖儿,嘻嘻地笑道:“请暖儿娘子放心,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便自律起来,再不松松垮垮,看什么都无所谓了行不?”
暖儿被他的两臂紧紧地箍住,行动不得自由,使劲地想要把他推拒开来,可张梦阳素来以耐力见长,暖儿既被他两臂并拢地紧紧箍住,便有十二分的力道也难以使得出一两分来,霎时间形移势易,一个身子陷入到了他牢牢地掌控之中。
张梦阳狞笑着说道:“好大胆的妮子,居然敢对老爷我动用起家法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老爷我这会儿也得对你应用一些家法了,也好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着,张梦阳用胸膛和一只手臂紧紧地控制住她,腾出另一只手来果真就对她“恩将仇报”起来。
“哎呀……坏老爷……你……你赶紧住手……”
张梦阳嬉皮笑脸地道:“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了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让你住手你怎么不住手?哈哈哈!”
“我……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么?你这人……可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事儿我才不会干呢,我对你心存感激还来不及呢,来,我的亲亲暖儿,让老爷我好好地疼疼你……嘻嘻嘻……”
“哎呦——你真的弄疼我啦……”
李师师眼看着他们滚在一起打闹,笑靥如花地说道:“你两个就尽情地闹吧,我去到船头上抚琴一曲,给你俩助助兴。”
说罢,李师师竟真个抱起了那面瑶琴,来到了船头上正襟危坐,琴韵叮咚地抚奏了一曲《平沙落雁》。
舒缓悠扬的曲调,在李师师那葱白也似的玉指和琴弦之间缓缓地流淌出来,流淌进船篷里,流淌到水面上,流淌在高空里,似乎随着这悦耳的琴声,可以看得见芦苇荡的上空有一对时隐时现的鸿雁,在空际盘旋顾盼,回翔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