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又把那汗巾拿温水揉洗了两遍,递给李师师,李师师也也毫不避讳的一手拿了汗巾,一手扯着扶着张梦阳下身的那一堆东西,帮他清理了个干干净净。最后甚至连他的后庭都给洁净了一过。
在把张梦阳拾掇了个通体透彻之后,暖儿和李师师两人重新把他放平躺好,接下来暖儿便握着那块汗巾子爬回到船尾去了,在湖水中把麻布冲洗了几遍,又把锅里的温水倒掉,把黑铁锅也在湖水中清洗了一下,又舀了些水在锅里,重新把锅给炖在了炉灶上。
暖儿问她:“姐姐你饿不饿,饿了的话我做饭给你吃。”
李师师一整天都水米未沾唇了,腹中早已是饥饿难忍,只是看不出她这艘小小的船儿里,能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本已打算好了要在这饥渴的状态中打熬一晚上的,听了暖儿的话,不由地问她道:“在这种地方,我们能有什么可吃的吗?”
暖儿道:“鱼啊,在这大湖里边儿有的是虾兵蟹将,想吃的话我一会儿就能给你钓到好几条大鱼上来。”
说罢,暖儿从舷侧摸出了一根钓竿来,将鱼线捋直,在鱼钩上挂上了些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鱼饵,然后把鱼竿熟练地朝前方一甩,然后便定下心来,光着脚丫坐在船尾,一动不动地专注着宁静的水面。
太阳落得很快,只转眼的功夫便落到西边的山坡下去了,就连剩在天尽头处的最后一抹霞光,也都在飞快地消逝。
又过了一会儿,李师师望着仍还专心致志地坐在船尾垂钓的暖儿,心中不由地纳罕:“如今已是月色淡然的夜晚了,你怎么能觉察出鱼儿上钩来?”
她出了口气,暗暗地摇头,心想反正都饿了一天了,再接着饿上这么一晚上,又有何妨?
她伸出手去抚摸着张梦阳的脸颊,喃喃自语地说道:“虽说睡觉能恢复体力,恢复精力,可你也不能总这么不管不顾地埋头大睡吧,难道你不觉得肚饿么?你这会儿有没有在做梦?你在梦里吃到什么好东西了?”
就在她这么闲极无聊地自言自语之时,只听得外面的水面上“泼啦啦”地一响,紧接着便听到暖儿欢快的声音:“姐姐,咱们有吃的啦,我钓到了这么好大的一条,你看!”
暖儿的话音刚落,一条肥硕的鲤鱼已被从船尾处抛进了舱篷里来,擦着李师师的鼻尖飞了过去,“呱唧”一声落在了对面的船头之上。
李师师顿觉鼻尖黏腻腻的,一股淡淡的鱼腥之气,似有还无地刺激着她的鼻腔。
但这时候的李师师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因为她看到那条鱼在船头的甲板上不停地挣扎、翻滚、跳跃,而且离得船舷很近,只需一个闪失,这鱼便会摆脱困境蹦入水中,那今晚上的这顿夜宵,可就彻底泡了汤了,在这黑漆漆的夜晚想要重得一条鱼的话,或许就比登天还难了。
李师师对如此活蹦乱跳的鱼儿心存畏惧,哪里敢伸手去捉?于是赶忙呼吁暖儿出手去抓,不然这条鱼可就一个弹跳钻逃进水里逃之夭夭了。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黑暗中暖儿的身形突然出现在船头,一把就将那条肥鱼摁在了手上,口中兴奋地笑道:“姐姐我抓住它啦,咱好不容易得来的点心,才不会这么轻易地让它给逃了呢。”
李师师见这条鱼终于没能逃脱暖儿的手掌,本来悬着的心立马就落了下来,同时不禁然地暗怪:“她刚刚明明是在船尾,怎么突然一下子闪到船头去了?难道是我记错了么?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