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又听人说黑白教那些人虽是邪门歪道,但其中却不乏武功好手,就连他们的圣母也是身手颇为了得。我担心制他们不住,所以就把在真定新铸的二十门大炮带了一起南来,反正二哥已经跟宋廷签订了和约,这些攻城使的大炮也用不着了,借给我用用又有何妨?”
张梦阳笑道:“也就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这么大的面子,这些大炮都是军中利器,换做是旁人的话,别说是借不出来,就算是借得出来,回去也得背一个老大的处分。”
多保真道:“嗐,这事儿若是让叔皇知道了,他也不见得不说我。反正我在军中又没有职衔,也不图将来做个大将军大元帅,顶多给他骂两句也就是了。”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这也说得是,你一个女孩儿家,既无官身又无诰命的,皇上就算想要处罚于你,也无从下手处,这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多保真待他话音刚落,把手倏地一抬,一个耳光已然在他脸上打了个结实,怒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不是救你心切,担心带来的那些御林军侍卫不是那些邪门歪道的对手,我用得着拖带着那些又笨又重的家伙到这儿来么?”
张梦阳虽然挨了打,半边脸蛋子火辣辣地疼,却仍然嬉皮涎脸地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用词不当,死猪不怕开水烫用在你这大美人的身上,确是有些不妥,那就把他换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看如何?”
多保真道:“把叔皇拉下马,我可没那个胆子。”
张梦阳笑道:“既然你没那个胆子,那咱们就再改上一改,改做:舍得一身剐,敢用大炮轰大傻。这样说既贴切,听着也顺耳,不比你那个拉下马强多了?”
多保真对他的插科打诨,想笑却是没能笑得出来,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快到了洺州的时候,突然又听说你在梁山泊里遭贼寇们所扣留,斡离不二哥命拔离速和婆卢火他们带兵向东准备去扫荡梁山泊,于是我也急忙掉头向东,准备让那些大胆的贼寇们尝一尝大炮的滋味儿。
“可是情况瞬息万变,过了大名府之时,我已经跟婆卢火直接取得了联系,婆卢火派人告诉我说你已经在梁山泊脱险了,拔离速正派人赚你到朝城西北的吕祖庙去,准备在那里把你拿下,然后等待黑白教和杯鲁他们前去跟你对质。”
“那时候,我既已知道你已经脱险,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性命之忧,就派御林军侍卫们四下打听黑白教和杯鲁一从人的下落,想着一定要在他们到达朝城之前,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侍卫们也真是能干,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把杯鲁他们的方位给摸了个透彻了,得知他们到吕祖庙,必从朝城西北的马陵渡口经过,我便把二十门大炮都藏在了渡口两边半堤上的林子地里。待得他们一到,在他们半渡之时,我就命令炮手们开火了。
“乒乒乓乓地一通打,有的炮弹打在了他们正在摆渡着的船上,可大多数全都落在了水里。可即便是这,也把那些家伙们吓了个屁滚尿流,船只被打散了,没死的全都掉到了水里,没来得及过河的人掉头就跑,已经过了河的也都被我的神箭手一通乱箭给射死了。
“吃了那么一个大亏之后啊,我猜那个狗屁圣母定然疑心大起,以为二哥和蒲结奴爷爷他们成心算计于她,对咱们金人处处提防,这一时半会儿的,定然是不敢再来这里自讨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