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不依不饶地道:“是不是我占口头上的便宜,很快你们便会知晓,到时候用不着感谢我事先提醒你们就是了。”
蒲结奴瞪了他一眼道:“你也少说两句。”
张梦阳恭谨地答了声:“是!”心想:“难道铜拐李他两个来此,不是被麻仙姑勾结来的,要不他们怎会不知麻仙姑嫁了拔离速之事?”
拔离速身上的疼痛这时候已经大为减轻,已经撑持着身体坐了起来,但仍然面带痛楚之色,心中害怕张梦阳这一脚踢得狠了,果真把自己给踢废了的话,以后无法再和麻仙姑颠鸾倒凤,那不等于变成了个未被净身的死太监了么/那样的话,麻仙姑岂还能再跟着自己么?没了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铜拐李见三弟刚才的鲁莽引起了蒲结奴的不快,因此想要将功补过,见拔离速坐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从他的盔甲上来看,该当是个金军中的重要角色,也不管他是何以如此,便从内兜里摸出一粒黑色的丸药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对拔离速道:
“这位将军想是受了什么伤痛吧,来,把我这粒丹药服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样的苦楚,包你立马就能消释大半。”
张梦阳冷笑着暗想:“这死瘸子,若是知道眼前这人是他的情敌的话,相必这枚丸药死也不会送他的吧,说不定还会一拐杖把拔离速的脑袋打开了花。”
拔离速也不道谢,接过药来就捂到了嘴里。
说来也是神奇,这药看起来虽是黑乎乎地其貌不扬,但一入了口便觉满口生香,清凉之意在口腔里漫了开来。待一咽进肚里,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觉的下体疼痛大为减轻,这才抬起头来看了铜拐李一眼,出口道了声谢。
这时候,一个金军小校飞奔入来,在蒲结奴的跟前行了个半跪之礼道:“启禀国相,河东鬼城的三位尊者已经来到,已在庙门外听候。”
蒲结奴不冷不热地道:“他们的圣母也如约而至了吗?”
小校答道:“他们圣母料理些教中杂务,启程稍晚,但据他们说,也是随后便到。”
蒲结奴点头道:“如此甚好,请他们进来就是。”
小校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张梦阳在一旁把他们的说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颗心霎时间凉了半截,没想到此事黑白教的鬼城的人也参与了进来,而真杯鲁就被他们掌握在手上,倘若他们牵着真杯鲁来到此间,自己这个假杯鲁的西洋镜,可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事实总会升起在人们的眼前,即使用全世界的泥土把它压住,也是枉然!”
莎士比亚的剧中名句,再一次在张梦阳的心头响起。
“我这大金国驸马爷的日子,看来到今日是真的要演到头啦。真不知他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搅和到一块儿的。多保真那丫头虽是个番邦女子,可却是比汉女还把自己的名节看得重些,她若知道我冒充她的丈夫,搂着她在一个床上滚了那么许久,怕是要把我恨得咬牙切齿,碎尸万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