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渔家在河里打渔多年,还不曾见过如此大块儿的银子,简直惊讶得都要把眼珠子掉了出来。要知道这十两银子,可是足够他们一家老小啥事儿不干,从从容容地吃喝三四年的,还足以让他在县城里购置一所青砖大瓦房的四合院,委实称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面对着这笔从天而降的财富,那渔家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连一句称谢的话都忘了说了。
李俊不再搭理他,对张梦阳说道:“贤弟,咱们走吧!”
张梦阳问:“不知哥哥别后想要去往哪里,是要继续聚拢人口还是径回暹罗国去?”
李俊昂然道:“我带来的不少的弟兄,都惨死在金人的刀下了,还有一些成了金人的俘虏,他们如今被押在朝城,生死不知。他们都曾随我一起在海外开拓,历尽艰辛,今日他们落在敌人之手,我是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把他们救拔出来的。
“哥哥我要去召集散落在四处的弟兄,前往攻打金兵盘踞的朝城,即便是不能将被掳去的弟兄救出,也要跟那些狗鞑子们拼个鱼死网破。”
张梦阳闻言笑道:“原来是如此一桩小事,哥哥也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的,由小弟我一人随你前去,保证能把你那些失陷的弟兄顺利救出。”
李俊道:“那些金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星,这潭浑水你还是不要随我去淌的好。鞑子的箭矢是极厉害的,你还年轻,犯不着为了这事儿轻蹈险地。况且你还肩负着寻找弟妹的重任,朝城之行,你就不要去了。”
张梦阳笑道:“哥哥只管放心,有我随你前去,绝对用不着大动干戈,我只需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就能说得他们心甘情愿地释放了那些无辜的弟兄们,担保没事儿。”
他俩一起结拜之时,张梦阳并没有对李俊讲明自己的金军副元帅的身份,因此李俊对他的话并不深信,但一想他既然有着神行太保戴院长那样的本事,即便是救人不成,想要从金人的包围圈中逃脱一条性命,也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说他既如此信心满满,自必也是有些缘由的,说不定他与金军中的某位将领相识有旧,果真能把金军说动放人,岂不就省得自己手下的弟兄们去做那无谓的牺牲了么?
因此,李俊点头应道:“既然贤弟如此说,那哥哥我就在此先行谢过了。不过到了那里之后,一切都要小心从事,万不可轻敌大意。”
“这个我理会得,哥哥只管放心便是。其实小弟我也正有一事,要去那朝城走一遭去。据我估摸着啊,咱哥儿俩的这趟金营之行,非但毫无血光之灾,说不定还有一顿丰盛的酒宴等待着咱们呢。”
李俊点头道:“好,既然贤弟也有事要到那里,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咱们这就前去便是。”
“好,事不宜迟,咱们立马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