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下提纵,身体皆能够向上纵起四五米之高,所耗体力则是与横向的凌云飞奔走之时无太大的差异,甚至与使用小追风时于平路间奔行所耗体能,大致相当。
其实说到底,所谓的通天纵就是在凌云飞的基础上,把飞檐走壁的功夫用之于攀登山岭间的绝壁,即由横向的来去飞行变作了纵向的上下飞升,也是“神行秘术”中的一项与其他几阶功法颇有不同,实则又紧密相关的神行技法。
张梦阳自从得了大延登的修习内力之方,内息上的修为可以说得上是突飞猛进,几乎没费多少时日就突破到了凌云飞的功阶,这自然是神行太保戴宗做梦都想不到的千古奇遇。
在对凌云飞功法掌握得日益纯熟之后,张梦阳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可以把凌云飞的翻檐走壁,用之于在崎岖山岭间的提纵跳跃,如此一来,待得内息更加圆润纯熟之后,待得对凌云飞的运行之法掌握得日益精练之时,不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由凌云飞过渡到通天纵的功阶了么?
当然,这只是他闲来无事之时,脑中的灵光一闪而已,究竟由凌云飞过渡到通天纵,是不是转折得这么自然而然地,毫无违和之感,他的心里可就是拿不太准了。
碰巧今天当着这两个伴当的面,他有心要让他们加油添醋地把他的水上漂和凌云飞的本事转述给钱多多知道,不管这种转述是直接还是间接,待得转述到她的耳中之时,不知已经经过了多少人的口,经过了多少人的添油加醋,说不定果真把自己吹嘘成了飞升得道的神仙也说不定。总之是绝对可以令她大吃一惊并且难以置信的。
“不知我那多多姐姐得知了我并非只是个会吃软饭的草包,而是身怀着如此特殊的异能之士之后,或许对我就不仅仅只是简单地喜欢了吧,说不定还会在这喜欢之上,加上些诚挚的敬重呢。就算她到时候什么都不说,甚至恼我对她有所隐瞒不搭理我,待她从惊掉下巴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自也会在心里头给我暗暗地点一大赞的,令我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当他快要飞升到崖巅之时,用手臂挽住了一棵斜生出来的树干,扭回头来朝下观望,只见和他同来的那两个伴当和三匹马,都已经变成了蝼蚁般大小的一小点儿了,那两个伴当似乎还在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但由于相距已经太远,他们是在说些什么,张梦阳已经听不真切了。
张梦阳扯开嗓子朝下喊道:“你们在下边等我会儿,我在上头随便地走走看看,马上就下来。”
说罢,张梦阳两脚在突兀的岩石上稍一借力,身子陡地朝上窜了上去,几个起落之后,便已经站在了满是黄草枯藤的崖巅之上。
这几日里,梁山上的诸多遗迹都已经被他踏看的差不多了,只有传说中建在崖巅之上两个烽燧,还不曾过来看过。
由于此处山势过于险峻,水波也是较为险恶,刘麟手下的将士逻卒们几乎都没有来过此地,大家都只知道那两个烽燧一个建在崖巅之上,另一个建在稍低一点的位置,具体是在哪里,却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张梦阳左右看了看,见稀疏的树木间隙里,似乎能辩得清几百米外有一个方形的砖石建筑立在那里,样子有点儿类似抗日神剧里的日本鬼子的炮楼,但大小却要比炮楼逊色多了,而且还显得甚是寒酸。
张梦阳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便应该是建在崖巅上的那一个烽燧了吧。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来,防备着会有什么豺虫虎豹突然窜出,然后就饶有兴致地朝那烽燧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构筑烽燧所用的石块,全是在这崖巅之上就地取材而得,石块虽然大小不一,但却是垒砌得严丝合缝,看上去给人以巧夺天工之感。
烽燧的后面,有一个低矮的门洞,一扇小小的木门倚侧在那里,显是已在风吹雨淋中朽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