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拐李怒气冲冲地说道:“好你个臭小子,大哥我好好地跟你说话,你竟然跟我没正经地打起痞子腔来了。我再问你,你四哥打听出了张梦阳那小子的老娘和老婆要到城外扫墓,咱们打算劫持了她们娘儿两个以为人质,用来对付张梦阳那个臭小子,可是咱们准备动手之前,你却突然没了踪影,跟谁也没打声招呼,凭空地消失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你跑去了哪里,难不成又躲到没人的地方拉稀屎去了?”
被铜拐李逼问至此,廖湘子非但不再慌乱,反倒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钱果老口气阴沉地说道:“老七,大哥问你话呢,你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啊,兀自笑个什么鬼东西。”
廖湘子止住了笑声说道:“原来大哥你早就在注意着我哪,恕小弟我眼拙,竟一直没能看出来,没想到咱们兄弟间的结义之情竟是如此地脆弱,连一点儿起码的互相信任都做不到,难怪五姐要时常地拿这话头儿来奚落咱哥儿几个了。”
铜拐李怒道:“你少他妈的在这儿给我装傻充楞,要不是大哥我早就发现了你小子形迹可疑,悄悄地跟踪着你,我们哥儿几个至今还都被你给蒙在鼓里呢!”
钱果老和欧阳洞宾问:“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铜拐李道:“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我盯梢着老七到了城南的一处芦苇丛里,见他从里边儿拖出个大红布单包裹的一件东西来,让后扛到肩上又往南边跑去了。最后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上,在那里等候着一辆白马拉的青油小车,车下站着四个人,都是做汉人服饰的打扮,两男两女。老七到了车跟前,从大红布单里解出个人来,然后抱到了那辆车上,然后骑上一匹马,同着那几个人就要远行,得亏得我及时现身把他叫住,要不这时候儿咱们的这位七爷呀,指不定在哪儿游山逛水呢,哪里还找得他着?”
钱果老道:“大哥是怀疑,那个大红布单里包裹着的,就是萧莫娜那娘们儿了?”
欧阳洞宾冷笑道:“这还用得着问么,咱们这位七爷之所以怂恿着哥儿几个跟他大老远地到这极北之地来,看来一切都是他事先谋划好了的啊。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七爷此行的目的,除却要杀死张梦阳那小畜生而外,最主要的便是要掳走那萧莫娜了吧,竟然把伴当和车子都雇好了,指不定许给人家多大的价钱呢。”
张梦阳听到这里,心中既是愤恨不已,又是大感疑惑:“这个廖姓丑鬼这番跑到上京来,看来目的明确,直接就是要把姨娘掳走,他把姨娘掳走干什么?是想用她要挟于我么?可是他若果真打的这样的盘算,对他丑八仙的其余弟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啊,可他又对他们隐瞒得死死的,真猜不透这家伙心里面究竟打得什么坏水。”
他恨不得立刻便窜过去揪住廖湘子,向他拷问把姨娘带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又担心这么冒然撞将过去,会打断了铜拐李等人对他的逼问,失去获取更加重要信息的机会,因此上不得不隐忍下来,继续蹲身在那棵大树的后面,按耐住要闯过去把人撕碎了的冲动,静静地听他们继续往下说。
铜拐李阴沉着嗓音道:“事实明显地就摆在你我的眼前,哪还用得着什么怀疑了?我想,咱们七爷此行的最主要目的,是掳走那萧莫娜才对,可他知道张梦阳那小子爱这女人如命,生怕此举会给自己招来不测之危,所以才变着法子一力主张要把张梦阳那小鬼给做了的。”
虽然丑八仙诸人现在都以为张梦阳便是杯鲁,杯鲁便是张梦阳,可一向称他做张梦阳惯了,因此在言谈话语之中提到他时,总还是以“张梦阳”呼之的时候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