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道:“哦,是么?那哥哥看他如今的这伤势,可还有的救么?”
娄室笑道:“那谁能说得准,这得看他老小子的福荫和造化了。”
……
经过随军郎中的一番紧张施救,天祚帝伤口止住了血,但由于伤口甚深,能否最终保得性命无忧,却还尚在未知之数。
接着,城中所有残存的辽兵全都缴械投降。娄室和粘罕会着之后,分出了一支金兵留在应州,协助已然投降辽兵戍卒在此驻守,带领着得胜之师返回大同。
经了张梦阳对粘罕与娄室两人的说项,卫王耶律护思投诚效顺之后克城有功,命其暂摄金肃军防御使之职,协同谋良虎和银术可备御西夏,待奏明朝廷之后,再对其另行封赏。
天祚帝解往大同之后,请来太医为其精心调治,经过半个月的救疗,保全性命已无大碍。根据皇帝吴乞买的诏旨,不日将派人将其押往上京会宁府,听候朝廷的发落议处。
那条灵蛇也被张梦阳带到了大同,为防止它伤及周围人的性命,张梦阳把它锁在了一口大木箱子里。只在每天的一早一晚之时,命人把这大箱子拉出城外,放它出来在田野或者河边之处兜兜风,其余时间都把它锁在箱中,不许出来。这条灵蛇也是性耽沉静·,甚是乖觉,把它锁在大木箱中从来也不折腾喧闹,只默默地盘在其中,有时候一两天不放它出来也能耐得住寂寞,直如闭关修行的入定老僧一般。
小郡主和萧淑妃被张梦阳带会到了大同,与萧太后和月里朵俱在一处起居。萧太后与萧淑妃姐妹二人已是数载不见,见面之后皆是欷吁感慨,相对垂泪,都没有想到在这乱世之中,居然还能有再见的机会,更没有想到彼此都本为大辽东西两帝的妻室,而今竟是都已成了张梦阳的女人。
几日相处下来,言谈话语之中,萧太后发觉萧淑妃和月里朵并不知张梦阳的真实身份,想当然地认为他就是金国的驸马殿下杯鲁,当下也顺其自然地并不说破,与小郡主两人都守口如瓶,替张梦阳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因为她们知道,身处在四处都是金人的险恶环境里,这个秘密埋藏得越深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自己的至亲也不例外。
在攻下了应州之后的数日里,张梦阳在萧太后的房中歇了两晚,在小郡主和萧淑妃以及月里朵的房中各歇了一晚。由于他与几个女人的关系尚未公开在台面上,所以晚上在谁的房中歇息,都是他随心而定,几个女人心中也都知道彼此是怎么回事,因此也都彼此心照不宣。
尤其是萧氏姐妹和小郡主,只觉得相互之间都是至亲,张梦阳对谁更好一点都无所谓,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张梦阳乐得含混,她们便也都随之含混下去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与他的关系全都公开的话,彼此见面倒会显得尴尬一些。
因此,张梦阳在白天当着她们的面,仍还是把萧太后称作姨娘,只有在夜晚关起门来,在他们的纯私人的空间里,他才会对她以娘子相称。
萧淑妃也在私底下对他拜托,希望他能在金国皇帝面前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天祚帝延禧一条性命。张梦阳答应她一定会尽力而为,请她只管放心便是。
在大同府修养到第六天上,粘罕指定由张梦阳为主将,拔离速和赛里该为副将,点齐五千鹞子军,押送天祚帝延禧北去上京会宁府接受处置。
张梦阳这几日来在几个老婆的温柔乡中过得是既温暖又甜蜜,实在不愿意长途跋涉到那如天边一样遥远的女真人腹地里去。可是若想保全天祚帝一命,履行对萧淑妃的承诺,还必须得硬起头皮来走此一遭不可。
尤其是粘罕在与他饮宴的空当里,悄悄地告诉他说,派他押送天祚帝北还上京,其实乃是皇上的主意,另外多保真公主还让信使千里迢迢地给他给他寄送了一封信来,张梦阳回到下处偷偷地拆开一看,一缕柔滑的青丝带着芬芳流了出来,张梦阳苦笑了两声,心说多保真这又是搞得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