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知道如此啊,我还真不如那时候随你一块儿逃出香草谷去呢……你说去大同找你的粘罕叔叔,哪知道你却是拐跑了莺珠,带着那小妮子跑去了德妃姐姐那里……你个狠心贼,你骗得我好苦……”
他忽然想到,在他离开香草谷的那一次,她和月理朵两个趁着夜色,把自己送出谷来,当时就曾对自己口称陛下来着,她还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是臣妾,就仿佛自己将来真的能继承金国大位似的。
接下来,便听不到她的自言自语了,只听到了她的一连串的啜泣之声。
张梦阳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把窗扇推开,安安静静地说了声:“莫娴,我没有骗你,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你说的不错,这些日子,我们都过得太累了,是应该过几天平淡的的日子了,如那些无知无识村妇村妇一般,你耕田,我织布,那的确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日子。”
萧淑妃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一时间大吃一惊,连忙从桌前凳子上站起,转过身来观看,只见窗口处模模糊糊地站着一个人,从刚才说话的声音听来,应该就是她心中一直在想念着的那个人。
“你……你是杯鲁?”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杯鲁。”说着,张梦阳纵身一跳,自窗口处纵了进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上前去,一把将淑妃搂在了怀里,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道:“莫娴,我来得迟了,让你在此受苦了!”
萧淑妃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在这心境绝望的时刻,忽然看到了自己念兹在兹的杯鲁出现在了眼前,立马变觉得头晕目眩,仿佛一下子掉进了迷茫的雾里的一般,立刻便软倒在了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有如梦呓般地看着他,有气无力地问道:“杯鲁,真的是你吗?这……这不会是我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梦,你仔细地听听,还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呢。如果是梦的话,哪能让你听得这般真切?”
萧淑妃把脸埋藏在他的怀里,抱住了他,仿佛梦呓般地轻轻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陛下,臣妾到底是把你给盼来了。”
张梦阳笑道:“刚开始在窗外听你口里称陛下,还以为是你想你那皇帝老公了呢,心里暗怪他把你一个人抛闪在这里,想要找他赶紧地回来陪你呢!”
萧淑妃把脸儿从他的怀里拿起来,不悦地锤了他一拳道:“从嫁给他一直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这么样地思想过他。能让我这么惦记的呀,你可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人。”
张梦阳又是笑道:“那你生命里的第二个是谁?你这么有才华,可能预测的到么?”
“那还用得着说么,第二个肯定还是你啊,第三个第四个,第一百个一千个,也都还是你。”说着,萧淑妃便又落下了眼泪来。
耳中听着她的说话,眼中看着她脸庞上的泪水,张梦阳一时间颇为感动,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道:“用不着难过了,原先我是居无定所,无法把你从香草谷里带出去,现在就不一样了,月理朵和姨娘现下都在大同府里呢,我这就带你去找她们。”
“姨娘?哪个姨娘?”萧淑妃抬起脸来疑惑地问。
张梦阳笑了笑道:“就是你的姐姐,秦晋王妃,德妃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