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欧阳洞宾收起了卷轴,重新放回到了怀里,冲着张梦阳一抱拳说:“原来阁下便是大金国驸马爷、金吾卫上将军纥石烈杯鲁殿下,我兄弟几人总算是把你给找着了。杯鲁殿下是北国人,却能和南朝的第一大帮会红香会勾结在一起,而且还屈尊当上了他们的二头领,说起来着实令人可钦可敬!”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这位道爷果然是好眼力,不错,在下就是你说的纥石烈杯鲁,也即是你说的红香会二当家张梦阳的便是。”
吴乞买听罢此言,心中一动,想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又成了什么红香会的二头领了?当真是乱七八糟,令人莫名其妙。”
欧阳洞宾冷笑道:“看来你们大金国果然是志在经营四方啊,大辽还没完全被灭呢,你们就开始打起了大宋的主意来,把偌大的红香会也收入了囊中,将来一旦和大宋开战,既有此得力内应,以有备打无备,想来必定能如秋冬扫落叶,不费吹灰之力的了。”
张梦阳“呸”地一声道:“住口!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大宋和大金乃是南北兄弟之邦,邦交之谊历万古而长青,哪里有什么敌对之意了?你这家伙妄自揣测,在这里胡言乱语,刚才小爷我打的你那两下嘴巴,看来果真是不枉的了。”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在想:“看来他们在从耶律延禧那里领命之时,延禧那厮是命宫廷画师绘制过杯鲁的肖像给他们以做辨识的,否则他怎会把我和那副卷轴上的画像略一对比,便知道了我即使他们要找的人?”
又想到:“怎么在桑干河上与钱果老和廖湘子那二位仙家纠缠之时,他们却没有认出我来?而且那廖湘子在把姨娘掳去之时,还让我拿张梦阳去跟他交换?眼前的这道人认得出我,那钱、廖两人怎么会认不出?”
他并不知道,那时候他为了寻找萧太后七八日不修边幅,灰头土脸不说,而且还满脸胡子拉碴,跟钱果老与廖湘子所见过的画像上的张梦阳相差甚远,竟使得他们与真实张梦阳面对面相见却没能将其识出,这真可谓是无缘对面不相识了。
欧阳洞宾和孙采和、侯国舅三人见他出言无状,心中倒也并不生气,只觉得能和眼前的这位金国小驸马动手过招,实在是较之被金人一起上的群殴来的省事,较之被台阶下的众金兵所张的强弓硬弩给射成刺猬,更是多出了无数的生机,因此三人都是把逃脱生天的希望寄托在了张梦阳的身上,都以为只要是制住了他,金人动手之时有所顾忌,今日脱困便不算十分困难。
欧阳洞宾刚才一个不慎挨了张梦阳俩嘴巴,心里面深以为耻,此刻见他得意洋洋地又提起了这档子事儿来,一时间心中大怒,口中“呸”的一声,手持长剑恶狠狠地冲着张梦阳便刺了过去。
徒单太夫人和多保真见状一声惊呼,几乎同时出口叫了声:“皇上!”
吴乞买并不回头,只是冲着她们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同时向四下里侍立着的娄室、拔离速以及海东青提控司的几个好手使以眼色,要他们时刻准备出手,确保杯鲁的安全。
娄室等人见皇上以眼神相示,都是暗暗地点头应命。
只见欧阳洞宾出手的一剑尚未递到张梦阳跟前,张梦阳的身形倏地一纵,陡然间向前方跃起足有三米之高,待到下落之时,一条腿向后猛地踢出,正踢在欧阳洞宾的后心之上。
欧阳洞宾猝不及防,被踢得向前噔,噔,噔连抢几步,啪地一声跌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