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听她说罢,觉得这个游戏好玩儿,霎时童心大起,随即便与她全力配合起来。
一时间,徒单太夫人的房中呼喝斥骂,棍棒交加,张梦阳的口中鬼哭狼嚎,讨饶之声不绝于耳。乱了好一阵子,太夫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停止了这场作秀表演。
表演完了,太夫人又从抽屉盒子里取出了几小盒颜料,令张梦阳赤膊了上身,拿毛笔蘸着颜色在他的背上、臂上描描画画,戳戳点点,只一会儿的功夫,一道道的血晕淤青便出现在了张梦阳的前胸后背之上,形象之逼真几可乱真。
张梦阳心中暗笑,心想她这位婆婆当得可够累的,既要心疼儿子,又得照顾到年轻儿媳的心境,也真是难为了她。不过也没办法儿,谁让她福大命大,得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做儿媳呢。
“为了哄你那任性的媳妇儿呀,为娘的这一手艺如今练得可是炉火纯青了呢,别说是她,就是经常在战场上拼杀的将士们见了娘的这杰作,也绝对分辨不出真假来。”
张梦阳笑道:“还是妈厉害,不光演戏演得像,就连这种伤疤也点缀得像。”
太夫人骂道:“去你娘的吧,你当我乐意这么着么?还不是您为你这两个小东西一个比一个的不省心?要不然老娘我哪儿用得着钻研这门没用的手艺。”
就在这时,门外的仆人站在滴水檐前禀报:“禀夫人,宫里头来人说,皇上有旨意让殿下即刻进宫去呢。”
徒单太夫人立即想:“这小子的爹也着急见他呢,得让他赶紧收拾收拾进宫里去,让他的老子爹也看看,他的这不孝儿子不缺胳膊不少腿地回来了,也好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于是徒单太夫人赶紧吩咐他道:“快去梳洗梳洗,换身像样点儿的衣裳,快去宫里头见见皇上吧,这半年多来他对你也是着实惦念呢。”
张梦阳道:“只换身像样的衣服就得了,梳洗什么的就不必了吧,再一个不小心把你涂抹到身上的杰作给洗没喽,端的得不偿失。”
太夫人道:“嗯,你说的也是,那就让下人们先把你的干净衣裳找出来,给多保真看过为娘的杰作再穿吧。为娘的也要换身衣裳,跟你一块儿去。”
“怎么?你……你也去!”
太夫人道:“当然得去了,让你一个人去娘怎么能放心得下?万一皇上也像多保真那样教训你一番的话,可不是又得多吃一次苦头?那怎么能行,娘跟着你一块儿去呀,见事不好的时候,还能护栏着你些呢。”
说罢,徒单太夫人便传唤仆人们,侍候着张梦阳下去更衣,她自己也在两个小丫鬟的服侍下,立即梳妆打扮了起来。
张梦阳笑了笑心想:“护栏着我或许不假,趁机和你的姘头皇帝见上一面也算是一桩顺手捎带之事了。”
按着太夫人的吩咐,张梦阳赤膊着上身,身上满带着太夫人绘制的杰作,在一众仆人的搀扶下回到了杯鲁和多保真的别院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