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观音口中所说的她的结拜姊妹钱多多,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在宫里现身。
按陆观音的所说,她和钱多多是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闺蜜,就算不每天见面,至少每半月或者一月来往一次才说得过去,可他陷到这深宫里都两个多月过去了,却是连钱多多的人毛都没有看到一根。
陆观音起初说多多是被公主荣德帝姬给接到外面公主的府邸中相聚去了,过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便回到宫里来的,可正月里的严寒早过,此时都已经是阳春三月百花盛开的时节了,仍还不见钱多多自外面公主的府邸回到宫里来。
张梦阳就此事开口询问陆观音,陆观音开始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开春之后适逢公主生产,她要在宫外多陪公主一些时候。
待到张梦阳第二次第三次再问的时候,她便应付地回答:“许是她在外面撒欢得自在,不想回来了呢。”再不就说:“说不定是她在外头勾搭上野男人,跟着人家远走高飞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张梦阳见她答得随便,而且言不由衷,心中虽说不大乐意,可也拿她无法,便只得没情没趣地把这个话题撂开了。
其实,他之所以盼着钱多多回到宫里来,是因为他知道钱多多和李师师同为御香楼出来的姐妹,她们之间的感情或许非同一般,等见了这个钱多多,设法请她和李师师取得联系,说不定自己很快就有自这牢笼中逃脱的希望了。
而这个陆观音,虽也多次答允代自己设法和御香楼那边取得联系,争取让自己早日从这深宫里头脱困出去,可迄今毫不见她对此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只是整天忙于为自己和各个宫里的娘娘们成就好事乱拉皮条,两个多月下来几乎乐此不疲,真不知道这么做于她到底有些什么益处。
“哼哼,既来之则安之,怕她个鸟!管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反正她大爷我是落到实惠了,一天到晚地被皇帝的老婆们伺候着,我张梦阳现在和做皇帝有什么区别了?
非要说区别么,那就是我张梦阳没有做皇帝的为国事操劳的辛苦,却有着做皇帝的享之不尽的齐天艳福了。这么论来,就是皇帝与我相比,也都是颇有不若呢。”
他又想到:“就算实那个纥石烈杯鲁,为了猎艳到处乱洒金银,所能得到的实惠,又哪里能与我在这后宫之中相提并论?这可真正是有福人不用忙,无福人跑断肠了。”
只是这样的艳福,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儿单调乏味,因为他和这些娘娘们的接触、遇见,目的都很直接,就是奔着做那活儿去的,他不论跟哪一个之间,都难说有纯然的感情因素点缀在里面。
这就导致了他跟各宫里的娘娘们之间,有如嫖客和妓女之间的关系那般,见了面各取所需,完了事儿一拍两散。
在这种状况下的所做的那种事儿,虽然数量和质量都也不错,但在张梦阳看来,却是缺少了真正水乳交融的至关重要的感情因素。
回想他和萧淑妃在一起的时候,回想他和月理朵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是和李师师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根本不存在眼下的这种单调和乏味之感的。
现在的他是切身地体会到,没有感情基础的男女之事,即便是对象再怎么出众再怎么仙气十足,那也只是单纯的欲望发泄而已,算不上属于人类所独有的高质量的享受。
想到此,忽然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上冒了出来:“假如和小郡主与太后做起这种事儿来,不知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了。”
一抹甜蜜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你笑些什么?”陆观音颇为警惕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