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好似扭股糖般地粘在了一起,口舌交缠,鸣咂有声。爱到情浓之处,张梦阳便抱起她来,到那鲛绡帐中,鸳鸯被底,共赴那巫山云雨去了。
完事之后,两人并不起身,继续在锦被中缠绵亲吻,软语温存。
正当张梦阳为难如何把那分别的话说出口之时,萧淑妃抚摸着他的脸庞说道:“杯鲁,有一句话,几天来我一直想要对你说,只怕你听了之后,心里面会不高兴。”
张梦阳道:“有什么话但说不妨,你见我何曾对你不高兴过了?”
萧淑妃面含忧色:“我是想说,我俩老在此处偷偷摸摸地,终不是个长久之计。况且此地虽说偏僻,但太监宫女之中,延禧的耳目也并非没有,你在这里多耽一日,便多有一日之忧。
我是想……咱俩在一起虽然快活,可总不能为了这快活,而将你置于这等于性命有碍的危险之地。如果再如上次那般,被辽东五虎把你迫害得几乎要命丧黄泉的话,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缠绵在悔痛之中了?”
张梦阳听她这么说,眼睛突然一亮,似乎看到一条宽阔的坦途出现在眼前。
张梦阳抓着她手说道:“你说的很是,上次险些丧命在辽东五虎之手,至今思及,犹然心有余悸。前车之鉴,可不能让它再次重演。如果真的命丧黄泉,此后再也见你不到的话,那我也是要和你一样,经常地缠绵在悔痛之中了。”
说罢,想到此番一别,实不知何时再能与她相见,更或者终生不能与之再见,心头上瞬间被一种浓郁的伤感之情所笼罩,眼神之中,也是相应地写满了离别的凄楚之意。
两个人四目交对,两双手掌紧紧地相握着,一时间百感交集,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半晌,萧淑妃方才幽幽地道:“杯鲁,好男儿理当志在四方,况你又有着个这么好的出身,又生在这么个建功立业的时代,不该把如此的大好光阴,都耽延在我的身上。”
张梦阳心内伤感之余,又暗自庆幸她今天竟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刚才还在为如何对她说出自己的离别之意而伤脑筋,这一来,可不给自己省去了一节筹策之苦了么?
“莫娴,你是想让我离开你么?”
“傻小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恨不得此生此世,一刻也不离开你才好。为了长久的相聚,就必得忍得下这暂时的离别。
我只愿你在大金国那里创建下属于自己的功业,能把我和月理朵从这牢笼之中解脱出去。那时,我们再来陪伴在你的身边,那可就真正的无忧无虑了。”
张梦阳想到那个所谓的杯鲁,未必是对她真诚相恋,说不定只是个生性风流,惯拿甜言蜜语把女人哄骗上手的浪子,与她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并无什么与她长相厮守的打算,否则,那小子如今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至今不再露面与她相见?
如此一想,心内便不由地沉重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暗忖:“杯鲁啊杯鲁,不管你这家伙此刻是在哪里,都望你不要忘记了在天祚帝的身边,还有一个时刻在牵挂着你的女人,愿你不要忘记她才好。”
“莫娴,你说的很是。”张梦阳微一愣神之后答道:“为了长久的相聚,就必得忍得下这暂时的离别。不瞒你说,我这两天也正有此意,只不知该当如何对你开口说才好。这会儿听你一说,才知咱俩原来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可不恰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