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他向暖儿学习与讨教起来,目标就不仅仅是要为将来有机会取悦于太后创造条件,而是为把自己变成戴宗那样的神行太保,孜孜以求地在修行的道路上精益求精起来了。
接连好几天,夜晚的闲暇都在这切磋与讨教中匆匆流逝。
一天晚上,张梦阳正给趴在床上指导着他认穴的暖儿按摩,忽然想起一事来,便向问暖儿道:“暖儿,我自打和这燕京的大辽朝廷接触以来,所听到看到的,都是太后在大权独揽,那些做臣子的,做百姓的,眼中也都是只有太后一人。可这皇帝到底是哪一个人在做?
是太后的儿子么?是因为皇帝太过年幼,所以才由太后来执掌朝政?你在宫里头这些天,可曾于这事情了解一二?”
暖儿答道:“我刚随太后回到宫里的头两天,也觉得这事挺奇怪,怎么偌大的皇宫内苑,只见宫女太监们围着太后一人转,而看不到皇帝的身影?
私下里向姐妹们打听才知,原来皇帝,是西北的天祚帝的第五皇子秦王耶律定,天祚帝被金人打得丢了中京,丢了上京,一路向西逃去,秦王也与他走散了,如今也不知沦落到了何方,更不知他还在不在世上。”
张梦阳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皱着眉头问道:“这个……这个,太后不是和天祚帝势不两立吗?怎么会立他的儿子做自己这边的皇帝?”
暖儿低声说道:“老爷你不知道,咱们太后没有儿子,她跟已经驾崩了的天锡皇帝过了十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天锡帝与他之前的王妃倒是生有一个儿子,名叫阿撒,听说那个阿撒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天锡皇帝驾崩之前,遗命由秦王耶律定入继大统。”
张梦阳挠了挠后脑,仍然有所疑惑地说:“可是,那……那也不能立天祚的儿子吧,大辽国脉延续了二百余年,宗室繁衍枝繁叶茂,难道就找不出一个比这个秦王定强的来?”
暖儿小声道:“老爷有所不知,听说那天锡皇帝当初,并不想做皇帝的,只是天祚帝害怕金人来势汹汹,燕京不保,仓促逃亡到西北,燕京无人支撑危局,文官武将们这才拥戴天锡为帝。
可天锡向来忠于天祚帝,执意不肯叛君自立,群臣无奈之余,只得趁着他醉酒,把龙袍披在了他身上,给他造成了个势成骑虎之局,方才迫使做了这个皇帝。
虽做了皇帝,但他仍然寄望于有朝一日与天祚皇帝握手言和,因此临终之时,才遗言立天祚之子秦王为嗣皇帝,而不从其他宗室里择立后嗣。
其实老爷你说得对,大辽宗室二百余年枝繁叶茂,岂能没几个人中龙凤可以君临天下的?就是因天锡皇帝心里始终横了一个愧对天祚的念头,才终于借着传位给秦王定,让帝位重又回到天祚一脉的手上。”
张梦阳拍了拍额头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这样。据我看,这个天锡也未见得是心里有愧,才把秦王立为嗣皇帝的。你想,秦王早在金兵的追袭中走失了,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死不明,说是立他为帝,也不过是徒有其表,做做样子罢了,却到哪里能找得他来?
秦王找不到,整个燕京道自然就由咱太后摄国秉政了。虽然费了些周折,对天锡皇帝来说,大权到底没有旁落,而且还对播迁西北的天祚皇帝有所交代,我看这天锡皇帝不简单,这对他而言,绝对是条一举两得的妙计。”
暖儿笑了笑说:“老爷说得是,我和宫里的姐妹们倒没想这么多。”
张梦阳得意地道:“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何能想得到这一层?”
暖儿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微微笑着说道:“老爷莫要大声,你这么说,岂不是连太后也包括在内了?小心隔墙有耳。”
张梦阳听她一说,扭过头去朝屋外看了看,只见外边黑乎乎空荡荡地,连半点儿动静也无。回过头来,抬手朝仍还趴卧在床上的暖儿的娇臀“啪”地拍了一下,笑道:“竟敢拿空言吓唬老爷我,该打!”
暖儿浑没想到自己的臀部会突然被他袭击,“啊”地一声轻呼,慌乱着一个翻身自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