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将老虎石凋,从韩勋的盒子里取出,他看了一眼石凋,然后转了一下位置,双手握住,站在凳子后方。
道:“你握紧了这石凋,向着张琴的后脑,便勐然砸去!”
说着,秦文远直接用力挥舞着石凋,向下打去。
“就这样,鲜血顺着伤口,向后方迸溅而去,落到了地上,也落到了不远处的你的桌子上打开的卷宗上。”
“当然,也落到了你的衣服上,沾到了老虎石凋上。”
说到这里,秦文远看向韩勋,缓缓道:“虽然我没有在白天时见过你,但我想,你现在穿的官袍,应该不是你白天时候穿的那件吧?”
“毕竟,地板上的血迹容易擦掉,可衣服上的血迹,却没有那么容易洗掉。”
“而且,就算你清洗了,也不可能那么快干了,所以,你只能换一身衣服,我说的没错吧?”
韩勋沉默了。
赵烨钦已经眼睛瞪大的,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没有人回答。
但也没有人否认。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知道。
否认是没用的。
“没错,寒勋白天时,穿的官袍,不是这一件。”
这时,外面有声音传来。
只见工部尚书杜楚客走了进来,他不知道在外面听到了多少,此时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他看向韩勋,说道:“韩勋,真的是你吗?”
韩勋低头看着桌子,没有回应杜楚客的话。
杜楚客身为韩勋的上官,了解韩勋的为人,见到韩勋这个反应,他就明白一切了。
他看向秦文远,说道:“秦大人,你是怎么怀疑韩勋的?”
“明明与张秦有矛盾冲突的,是赵烨钦,你为什么会怀疑韩勋是凶手呢?”
众人一听,也都好奇的看向秦文远。
赵烨钦同样十分疑惑。
他知道,在秦文远说起要来他的办公房时,秦文远就肯定已经怀疑他了。
可为什么,最后秦文远却直接断定,是韩勋杀的人呢?
明明韩勋和张秦,没有什么冲突?
秦文远平静道:“此事十分简单,只是因为一杯茶罢了。”
“一杯茶?”
众人一愣。
秦文远重新坐了回去,他说道:“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赵大人的桌子上,有着两个茶杯。”….“我发现,茶杯的表面,还有一丝丝的热气在升腾。”
“此时深秋,虽然没有那么冷,可也不会太热了,茶杯的茶水还没有完全冷下来,只能说明不久之前,有人坐在这里喝茶。”
“而大火时一个时辰之前就开始燃烧的,可一个时辰的话,茶水肯定早就凉透了。”
“但这茶水,却偏偏还热,这能说明什么?”
众人都紧紧的看着他。
秦文远说动:“说明在大火烧的中途,赵烨钦还在这里,招待了客人。”
“可是,大火牵动了整个工部衙,谁还能在这个焦急的时刻,如此悠哉的喝茶闲聊呢?”
“结果,本官想到了唯一一个不担心大火,甚至就是大火的始作俑者--张秦!”
听到张秦二字,众人目光都是一闪。
王小花激动的捏着小手,她终于等到死者的出场了。
赵烨钦和韩勋,则是抿着嘴,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起来。
而工部尚书杜楚客,却是一脸的意外,他说道:“秦大人,你的意思是……卷宗室放火者,就是张秦?”
秦文远微微点头。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手帕,打开手帕,只见上面是一个被烤的漆黑的碎瓷片。
秦文远说道:“这是我的卷宗室二楼,焚烧的最严重的地方找到的。”
杜楚客解过了碎瓷片。
秦文远继续道:“我也让衙役在整理现场时,收集其他的碎瓷片了,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已经收集到了一部分。”
这时,根据杜楚客过来的一个衙役说道:“我们又发现了八块碎瓷片。”
秦文远说道:“拿过来。”
衙役连忙将其他的碎瓷片送上。
秦文远拿起将这些碎瓷片简单拼接了一下。
旋即道:“你们看,这些碎瓷片,可以拼成一个瓷瓶,不过这个瓷瓶尚不完整,应该还有一些瓷片没找到。”
“但这已经不妨碍我们窥探清楚整个瓷瓶的情况了。”
“这个瓷瓶的下方,也就是我最初找到的碎片,上面写着“景德”二字,这乃是制造瓷瓶的商家。”
“而刚刚,我在张秦的办公房检查时,曾经在他的书架上,也看到了一些小瓷瓶。”
“就是这些。”
秦文远袖口一抖,一个瓷瓶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说道:“你们看看。”
杜楚客接过后,连忙看去。
这时,他便发现,这个瓷瓶,和碎瓷瓶一模一样,底部写着的字,也是一样的。
秦文远说道:“除了这些,我还在张秦上面的书薄上,发现了一些暗黄的痕迹,我闻了一下,上面有火油的味道。”
“我想,那应该是张秦将火油灌进去的瓷瓶时,不小心滴落在了书薄上。”
“再结合张秦乃是火灾发生前最后一个进入的人,事情也就很明显了。”
秦文远平静道:“真相应该是张秦进入卷宗室二楼后,在书架上,放置了一个燃烧的小蜡烛,蜡烛放在了书架的最里面,然后外面用卷宗挡住了。”
“所以,看守卷宗室的主薄在检查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然后,这个小瓷瓶,他放在了蜡烛的下方,只等蜡烛燃烧,接触到火油后,火油便会迅速燃烧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主薄会在火灾之处,闻到火油的味道,以及听到什么东西摔落在地的声响。”
“声音是瓷瓶落下后,摔碎的声音,火油是瓷瓶摔碎后,火油完全撒开,上面的火焰燃烧,所带出的味道。”
……………………
“而张秦房间里的其他瓷瓶,以及书薄上的火油痕迹,都能证明我上面的推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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