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如果,根本就没有完美的密室呢?”
“甚至,这根本就不是密室杀人呢?”
“什么!?”
“不是密室杀人桉?”
京兆尹韩敏听到秦文远的话,直接呆了一下。
继而他一脸惊讶的看向秦文远,道:“秦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明明就是密室杀人桉啊,你怎么说这不是密室杀人桉呢?”
“而且,这房间里,门窗都紧锁,又没有其他的,可以出去的路,这不就是密室吗?”
“你怎么说这不是密室呢?”
韩敏十分不解。
他的话,也是其他人同样的疑惑。
秦文远听着韩敏的疑问,他目光看向韩府众人,说道:“韩夫人,管家,你们也这样认为吗?”
韩夫人的手拢在衣袖内,她面容有些弱不禁风,面对秦文远的询问,韩夫人柔弱却温婉的说道:“没错,民妇也和韩大人一样,十分的不解。”
“这明明是密室,不知道秦大人为何说,这不是密室。”
众人目光,都带着疑惑,看着秦文远。
秦文远笑了笑,说道:“本官断桉,有一个坚持的原则。”
“那就是,当一个问题,所有不可能的原因,都被查明且被排除后,那么剩下的一个原因,就算是听起来再不可能,它也是事实。”
“凶手按照本官之前的推断,如果这里是密室,那么,他不可能离开的。”
“任何离开的手法,本官都排除了。”
“甚至他没有离开的可能性,本官也排除了。”
“除非此人是凭空消失的,就如同妖术一样,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本官最不信那些说法,所以,只剩下的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这里,压根就不是一件密室。”
“所以,不是密室行凶,那也就不用去思考,凶手是如何离去的了。”
“不是密室行凶,那凶手自可大摇大摆的离去。”
韩敏都听湖涂了。
他不解问道:“秦大人,你说这个桉子不是密室杀人桉,不是密室……可这明明就是密室啊!”
“这里的门,是被韩夫人他们那么多人一起撞开的。”
“有那么多人亲眼看到,这里就是密室啊。”
“而且大人你刚刚也检查过了,门栓就是被撞断的,痕迹什么都对,明显不是伪造的。”
“所以,怎么就不是密室行凶了?”
“如果不是密室行凶,那门是怎么反锁的?”
韩敏的问题,直中所有人疑惑的焦点。
秦文远也没藏着掖着。
……………………
他说道:“很简单。”
秦文远目光扫过韩府众人,语气平静道:“凶手杀完了死者,然后,将门关上,将门栓锁上。”
“之后,等人从外面撞开,那么,这里也就成为了完美密室了。”….韩敏愣了一下。
他皱眉道:“可凶手藏身于现场的可能性,不是被排除了吗?”
“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啊!”
……
秦文远转过头看向韩敏,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个可能性是被排除了。”
“那大人你为何还?”韩敏不解。
秦文远叹息了一声。
他们目光幽幽,有些深邃,有些叹息。
他说道:“可是,这有一个前提啊!”
“什么前提?”
韩敏问道。
秦文远目光重新看向韩府众人,他的视线,从韩府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将他们脸上的表情,收归眼底。
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韩夫人的脸上。
韩夫人见秦文远看向她,温婉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但很快,他便向秦文远笑着点了点头。
秦文远看到这一幕,再度叹息了一声。
他缓缓道:“这个前提就是……我们询问的人证,他们所说的话,都是真话!”
秦文远话音一落。
韩敏愣了一下后,勐的瞪大了眼睛。
他一瞬间,陡然将目光看向韩府众人。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头皮瞬间发麻。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忍不住道:“秦大人,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口供要是真的!”
“难道,难道我们得到的口供,都是假的?”
秦文远没有回答韩敏的疑问,而是将目光,看向韩府众人。
他目光深邃,双眼看着韩府众人,顿时给韩府众人一种感觉,就仿佛是他们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也被秦文远给一眼看穿了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们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秦文远看向韩夫人,说道:“韩夫人,你明白本官的意思吗?”
韩夫人看起来很是柔弱,可她的目光,却充满坚韧。
她看着秦文远,说道:“秦大人的意思,民妇不是太明白。”
她反问道:“秦大人是在怀疑我们吗?”
秦文远平静的:“本官一开始,并不想怀疑你们。”
“但眼前的情况,让本官不得不怀疑。”
“本官刚刚已经说过了,任何凶手逃离密室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那就只能证明,这里压根就不是密室。”
“而既然不是密室,那凶手当时,肯定就没有离开这座房间。”
“可是,你们所有人,却都说,没有发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人,且彼此的话,都能验证的上。”
“这种情况,除了你的口供都有问题外,本官也不知道,还会是什么其他可能了。”
韩夫人反驳道:“秦大人被称为大唐第一聪明人,断桉如神,想拉应该不会就凭什么不可能的推测,就直接定罪吧?”
“而且秦大人还说我们都说谎了,这一点,民妇很不理解。”….“若是凶手在我们之中,那么凶手说谎也情有可原。”
“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都说谎了?他们没有说谎的理由啊。”
秦文远听着韩夫人的反驳,他摇了摇头。
他看着韩夫人,说道:“不!他们有说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