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反应了一下，然后反问道：“怎么、还有投资了瑞美咖啡的美国人向你问过类似的问题？”

侍者点点头答道：“恩，不过这两年少了，头几年的时候经常会有刚来的美国客人来询问诸如刚才您所问的这家咖啡馆开了多少年、生意怎么样、我们有没有见过老板、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找到他之类的问题！”

“虽然我并没有投资瑞美咖啡，但说实话我也对这些问题很好奇！”迈克尔在一边插口问道。

“额、其实我来这里工作并不久，这些也都是听之前的前辈说的，好像这家瑞美咖啡已经开了十多年了，生意还算不错，而且老板早就换了，现在我们的老板是一位俄罗斯人！”侍者解答道。

“俄罗斯人在中国开美国咖啡馆？这个真有趣！”迈克尔吐槽道。

“据说是我们老板刚到上海的时候，对情况不了解所以贸然接手了这家咖啡馆，不过好在那个时候已经是1918年了，那件风波早就过去了，所以没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偶尔有一些像您这样初来上海的美国客人会好奇的问一下！”侍者解释道。

又聊了一会儿，在收到莫奈给的小费之后侍者便告辞离开了，但让莫奈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迈克尔在从洗手间回来之后低声说道：“你们知道刚才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刚才的那位侍者跟我说了什么吗？”

莫奈摇摇头答道：“不知道、难道是我们谁的坏话？”

迈克尔摆摆手道：“那当然不可能，他先是问了我凯瑟琳和丹妮拉是不是都是莫奈老师您的女伴，随后问我想不想认识漂亮的白俄姑娘，他可以帮我介绍，而且价格绝对便宜，甚至我喜欢的话，还可以带回美国！”

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自从1918年十月革命之后，就有估计在90万到200万之间的俄罗斯人离开了自己的祖国，他们主要是白军、哥萨克、知识分子、商人和地主以及各种政府的官员和形形色色的反苏团体成员。

这些人大多数前往土耳其以及东欧的斯拉夫国家，另外一大批人则移居芬兰、波斯、德国和法国，另外一部分辗转来到了中国。在中国，这些没有国籍的俄罗斯人聚集在上海、哈尔滨等城市。上海人叫他们“白俄”，我们东北人则称其为“老毛子”。

来到上海之后有当兵的（比如张宗昌的白俄军团和上海的万国商团）、有做生意的（主要集中在瑞金路一带）、有当芭蕾舞或者音乐老师的（比如夏夫斯基），还有不少出卖身体的，而她们最喜欢的客户就是欧美人士。

对此莫奈觉得很正常，于是向迈克尔调侃道：“你别看不起这些姑娘，在俄罗斯的时候她们可都是贵族小姐！”

迈克尔则连连摆手道：“谁知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假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我对这种女人也没有兴趣！”

虽然迈克尔明确表示自己对这些白俄贵族小姐没有兴趣，但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一名身材高挑火辣的俄罗斯女孩跑了过来用磕磕巴巴的英语对迈克尔说道：“先生我听说您是一名画家，我的外祖父是艾瓦佐夫斯基，请问您想买他的画么？”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位什么艾瓦佐夫斯基先生......”

还没等迈克尔把话说完，莫奈在旁边插口问道：“是画《九级浪》和《黑海》的伊凡--康斯坦丁诺维奇--艾瓦佐夫斯基先生么？”

PS：今天看到新闻说伦敦市长号称在2024年之前让伦敦地铁覆盖4G信号，不禁感慨被“英国人坐地铁的时候从来不玩手机、都在看书”这种毒鸡汤坑害的过往，诸如此类的还有“青岛良心下水道”、“日本小学生夏令营”这些不知道哪个崇洋媚外的家伙编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