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两根木棍似的手臂,“嘎吱”一声,将车顶轻轻合上。
整个过程,灼予除了全身蓄力,几乎没有动弹过一下,可当它们褪去之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才席卷全身。
甩了甩已经僵住的手,灼予始终没有收回身体的警惕。
因为,车顶处带来的威胁感,并没有随着它们的消失而消失。
反而给她一种随时会再出来的感觉。
灼予沉住气,提着剑走入下一个车厢。
她眸光一亮,只因这回的车厢里,全都是活生生的人,
空气中却弥漫着刺鼻的气息,恍若什么腐臭一般,让人对这里望而却步。
灼予却眉头都不皱一下,近而向里走去,她的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渴望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对劲......
他们,为什么都瞅着自己?而且是那样的目光。
完全不是平日里她所见到过的正常人该有眼神。
她停下步伐,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影子。
少女蜷缩成一团,眼神却无波无澜,寂静的可怕。
她的目光,竟然和这个车厢里所有人的目光近乎一致!
“薛......唐晓。”
薛晓晓恍若未闻,并没有回应她,双手始终安稳地放置于身前。
空气中似乎还有一种腥甜而恶臭的气息,伴随着腥熏的血味。
灼予蹙眉,
少女的身上隐约能看见红肿与血斑,甚至还有被极细的丝线缠住而勒出的细细血痕。
她这是被打伤了?
还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灼予面色越发沉寂,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可浑身上下却都溢出一种可怕的气息。
她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仿佛毫无知觉的薛晓晓嘴中。
薛晓晓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任由灼予摆布,吞下那粒药丸。
随后,她的身体机能也在迅速恢复。
她的身边,并没有冰燃的身影。
意识到这个事实,灼予的目光冷得更甚。
她牵起薛晓晓冰冷的手,想要将她唤醒。
可薛晓晓始终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灼予拧眉,弯下腰便将她抱起,想要走出车厢。
车厢却仿佛被人上了锁,根本就打不开。
“你是新来的。”
门框倚着的乘务员淡淡的看着她。
这个乘务员,似乎是这个车厢里唯一保留着一分清醒的人。
可乘务员在这些人群里似乎是待惯了,她的目光同样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寒意。
“怎么会有新来的呢。”
清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回荡,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阴冷,麻木。
她屈起食指,以一种灼予再熟悉不过的姿态,轻轻扣着门框。
咚——
咚咚——
仿佛是一道必有的程序,灼予蒙的抬头,只听“嘎吱”一声,列车顶再一次如同大门一般,被对半打开。
只有一只熟悉的手探了出来,灼予却仅仅凭着这只手,认出了来者的主人。
身体的灵力再度调动起来,灼予抱着薛晓晓,目光冷冽,如同看着死人一般,射向列车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