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刚一说出口,她就感受到来自身侧丈夫不悦的目光。
她,说错话了。
果然,当朱贞开口的时候,宁瑶就直接冷笑出声了,“姓顾?姓哪个顾?姓我身前这位顾先生的顾吗?难道朱夫人巴结人之前就不先打听一下,我宁瑶的生平吗?”
“我一介弃女,自出生就被那些只知生,不知养的无良父母遗弃。如今好不容易活到如今这个岁数,朱夫人突然说我该姓顾,这是把我当傻子戏弄,还是说……你们就是那对丧良心的父母?”
轰。
宁瑶的声音并没有加以掩饰,乃至于整个会所的目光都在朝他们这里看来。
当年顾家做事情做得仓促,虽然隐蔽,但同样也有着漏洞可以寻找。
伴随着这么多年来,顾妍越来越和顾昭和朱贞长得不像这个事实,早就有人私底下嘀咕这回事了。
只不过这话太缺德,没人摆在明面上说。
如今……好嘛,顾家夫妇自己去讨了个嫌。
说到底,还是朱贞这些年被顾昭宠得没脑子了,这种话,居然还敢问得出口。
不少与顾家生意上是竞争对手的人,此刻都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远处。
顾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也许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她这边刚担心完,那边朱贞就卖了个蠢。
顾妍……顾妍都不知道该恨谁。
恨朱贞太蠢?还是恨她自己不是亲生的?亦或是恨宁瑶不该出现在这里?
好像都可以恨……但好像又都没必要恨。
顾妍有些恍惚。
另一边,顾昭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仍然可以保持。
他笑了笑,“宁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宁瑶的口吻淡淡的,连带着一双上挑的眼眸里的情绪也是淡漠的,“既然抛弃了,那就是抛弃了。一句抱歉可以消弭很多错误。但同样,也有很多错误,无法被消弭。”
“而你们,不配让错误消弭。”
只最后一句不配,厅中所有人就知道了他们接下来该对顾氏夫妇的态度了。
有钱?
在场中人谁没钱?
但是实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还是那句话,时代变了。
不顾身后众人的态度,宁瑶走到一处展品前,默默观赏起来,等待晚会的开始。
而正在这时,她却瞥见了一个熟人。
“闫叔?”
闫青山笑眯眯走上来打了个招呼。
宁瑶眼尖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一件东西,故而好奇道,“闫叔,你怀里的是什么?”
“铜镜啊。我这次顺带给你带过来了。这是我们约好的,你可别忘了。”
宁瑶眼中微微有惊喜闪过,欣然道,“铜镜!”
闫青山笑着抿了口香槟,“我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这一把铜镜。索性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拿来给你。”
宁瑶反复打量着这个铜镜,手指还贴在冰凉的镜面上,就像得到一样新奇的玩具一样。
倏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袍内拿出一块鸡血石般殷红的玉佩。
“闫叔,这东西你先带着。”
“你可别,”闫青山连忙推拒,“这东西贵重,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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