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琏今日入宫,其实都是为了这宝剑拭尘,得以展露锋芒的恩德!
毕竟哪怕他和荣宁二府是一剑光寒十四州的绝世神兵,也要皇帝给他展露锋芒的机会,否则被束之以高阁,困之于杂院,不过弃物而已!
以前的荣宁二府,就是一件被两代皇帝抛弃的弃物。正是贾琏的出现,才让永隆皇帝重新捡起了这把被丢弃的宝剑。并且不惜重新打磨,让之重现锋芒!
所谓的用之如饴糖,弃之如敝履。就是这个道理!在这种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永隆皇帝携手当朝皇后柯娘娘,夫妻二人联袂而来,后面居然还跟着自家大妹妹,淑仪娘娘贾元春。
这倒是让贾琏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一拜见,哪怕是贾元春,如今也跟自己有君臣之别,也不得怠慢!
君臣见礼之后,贾琏表明来意,对着皇帝和皇后说道:“臣贾琏蒙天恩德,不仅微臣兆幸圣恩,受高官厚禄,极人臣分。更得陛下和皇后娘娘额加恩典,下臣之拙荊贱息,也幸沐天恩,臣不胜受恩感激,虽肝脑涂地,亦不可报答万一也!”
该说的话说完之后,贾琏不再言语,紧接着又是躬身长拜,等待帝后发话。
看着眼前低头躬拜的贾琏,皇帝也是有些欣慰的。虽然贾琏恩谢的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也见其诚,也就没为难他,叫他免礼,抬起头来说话。算是把这个事情揭过去了!
旁边的皇后娘娘看到贾琏但见得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刚才那谢恩的说词,却像那戏文里面的话。
不由得也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点笑意,早就在入养心殿之前,皇帝在路上就跟自己讲过,等一下去贾琏肯定会收肠刮肚,憋出一段文绉绉的谢恩词来!
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一切都在皇帝的意料之中,贾琏果真是搞出来一套不伦不类的谢恩话来,简直就像是预先陪练过的,按照模板来的!
皇帝说贾琏正统的四书五经读的不多,但却是个很有才华跟能力的人。而且还写的一笔好字,做的一手好诗词。
为人胆大包天,却粗中有细!乃是开国一脉之中,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栋梁之才。
皇后一听,也是颇为惊奇,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最清楚的,这个自己的丈夫,大周的皇帝,从来都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
当年夺嫡之争,所展现出来的心智和能力,自然也是超出一般人的存在!
虽然有捡漏之嫌疑,不过也足以证明他自己本身的不凡!否则也不会在太子倒台之后,把握住时机,一朝鱼龙变,稳稳的压制自己剩下的兄弟,制衡自己父皇的权柄,慢慢的掌握了决断朝政的权利!
作为这个君临天下男人背后的女人,柯皇后深刻的知道皇帝这么一路走过来,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但凡松懈片刻,早就被其他虎视眈眈的敌人们给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高处不胜寒,自从彻底和太上皇闹僵之后,皇帝的内心也就更加孤独了。
毕竟太后,虽然还在,但是从来都不与他亲近,心里面心心念念的都是远在西北的小儿子皇十四子抚远大将军王!
能够得到他称赞的臣子,这些年来也没几个!更何况是栋梁之才这种,极高的评价?这说明眼前这个纨绔之名在外的贾琏,是真正的被皇帝接纳到心坎里了!
自古帝王皆孤寡,虽然自己这个皇后和他的感情也是极为深厚的,但在永隆皇帝的心中,还是缺失了另外两个也同样重要的东西。
亲情和友情,或许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奢侈的,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内心深处有所需要的!
自从登临大位,皇帝的真实感情流露也就越发的少了,为了应对明处暗处的敌人,他开始带上厚重的面具,向着姑家寡人的高处不胜寒上越走越远。
甚至每个月十五,皇帝在她宫中下榻的时候,也很少见到笑容。夫妻两个,虽是同榻而眠,却也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可是就在年前,皇帝第一次把眼前这个小子召入宫中问话的时候。
回到了坤宁宫中,皇后娘娘居然又看到了皇帝发自内心,许久不见的笑容。
那是才嫁给他那两年,在王府的那一段岁月里,才能看到的真情流露。这些年,他活的太累了!
皇后到现在都记得,皇帝当时回到坤宁宫中之后,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惊喜,又有些气急的,跟自己述说着刚才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在他面前,像一个无赖一样的跟自己这个普天之下至尊至贵的皇帝,讨价还价,分毫不让的谈生意!
而且这还是一个区区的五品芝麻官,而且还是个买来的官职!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跟自己争得唾沫横飞,而且还说话扎他的心!
而且最后的最后,自己居然没杀他,还给他提了一幅字,让他屁颠屁颠的走了!皇帝第一次感受到了贾琏这个狗东西,不同于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的特质。
说他狂傲吧,其实又怂的很。说他怂吧,但是能够为了自己手中的利益,大着胆子的跟皇帝争辩,那一天的皇帝心情也是无比的复杂,也算是活久见了!
看到帝后夫妻两个在那里打哑迷,还一脸果然如此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贾莲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准这夫妻两个的脉搏!
朝野之间传闻,帝后感情和睦,龙凤呈祥。颇有些前朝弘治皇帝一朝的的佳话模样!最主要的是,皇后家里面还没有两个坑自己姐夫的兄弟!
作为乾熙朝文华殿大学士,柯振邦的独女,柯皇后十五岁便入了王府,嫁给了皇帝。虽然是作为续弦王妃,不过也是夫妻和睦,恩爱情深。
原来这周瑞的女婿便是雨村的好友冷子兴,近因卖古董,和人打官司,故教女人来讨情分。周瑞家的仗着主子的势利,把这些事也不放在心上,晚间只求求凤姐儿便完了。至掌灯时分,凤姐已卸了妆,来见王夫人,回说:“今儿甄家送了来的东西,我已收了。咱们送他的,趁着他家有年下送鲜的船去,一并都交给他们带了去罢。”王夫人点头。凤姐又道:“临安伯老太太生日的礼已经打点了,太太派谁送去?”王夫人道:“你瞧谁闲着,就叫他们去四个女人就是了,又来当什么正经事问我。”凤姐又笑道:“今日珍大嫂子来请我明日过去逛逛。明儿倒没有什么事。”王夫人道:“没事有事,都害不着什么。每常他来请,有我们,你自然不便意。他既不请我们,单请你,可知是他诚心叫你散淡散淡,别辜负了他的心。便有事也该过去才是。”凤姐答应了。当下李纨迎探等姊妹们亦来定省毕,各自归房无话。
次日,凤姐梳洗了,先回王夫人毕,方来辞贾母。宝玉听了,也要跟了逛去。凤姐只得答应着,立等换了衣服,姐儿两个坐了车,一时进了宁府。早有贾珍之妻尤氏与贾蓉之妻秦氏婆媳两个引了多少姬妾丫鬟媳『妇』等接出仪门。那尤氏一见了凤姐,必先嘲笑一阵,一手携了宝玉,同入上房来归坐。秦氏献茶毕。宝玉秦钟二人随便起坐说话。那宝玉只一见秦钟人品,心中便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这等的人物!如今看了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儒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只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秦钟自见了宝玉形容出众,举止不浮,更兼金冠绣服,娇婢侈童。秦钟心中亦自思道:“果然这宝玉怨不得人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