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很快就发现这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橘子。根本就是烂泥不上墙,得过且过,自暴自弃!
这样的男人,试问王熙凤又怎么看得起?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就随波逐流了。
甚至报复似的凭借自己的手段,获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又亲近了二房的自己姑妈,将贾琏手中那点唯一的那小点管家权力,也给彻底夺了过来!
从那以后,贾琏越发的放荡,二人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一年到头也同不了几次房,有一次,她居然发现贾琏和自己的的陪嫁丫头勾勾搭搭。
于是王熙凤以强硬手段,扑灭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将除了感情最好的平儿之外的其他三个丫头,都给撵了出去!
从此之后,贾琏就变成了后面这个鸟样子。也不跟自己硬顶了,反正还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久而久之,王熙凤已经彻底的忘记了,也放弃了想让他上进的想法!
甚至连王熙凤自己不自觉的开始沉浸在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管家快意里。
也渐渐地向自己姑妈靠拢,跟公婆的关系,也是越发的不好起来,甚至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平时对于宝玉都是笑嘻嘻,表现出关心和爱护。
所以王熙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有时会突然的清醒,然后惊觉贾府这个环境对人的影响。那一颗贤妻良母的心,在短短两年都不到,已经彻底的冷下去了!
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囫囵过了算球。哪里知道,自从年前扬州归来以后。这王八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崭露头角,短短几个月,如今就是皇帝眼中备受青睐的人物!
自己也沾了他的光,得到了女人们的虚荣,皇帝亲封的诰命。但是这人啊,一旦变得牛逼了。这脾气还有心态也就彻底的变了!
居然敢对自己冷言喝斥,而且说话那是含枪夹棒,再不复之前的唯唯喏喏,蝇营狗苟。
只是好像贾琏如自己所愿的变成了世人眼中的人中龙凤了,自己也得到了女人梦寐以求的荣光。可是,贾琏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午夜梦回的时候,王熙凤我常常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好像哪一天梦醒之后,这一切都是虚的假的一样!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王熙凤知道里面孕育着她和贾琏的希望。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她才感觉到真实。
再后来,王熙凤搬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荣禧堂中,正式确立了自己未来荣国府当家夫人的地位。
贾琏在江南也不时的有消息传来,听闻自己的丈夫,今非昔比,在江南搅起腥风血雨,威震东南!
一开始的时候,王熙凤也会与有荣焉,只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这种虚荣感过后,剩下的居然是担心这个混蛋,是否能够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种名利场上的斗争,那是杀人不见血的。甚至某个时候,想着自己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儿,王熙凤都有些恨不得贾琏如同以前一样平庸。
至少那时候的贾琏虽然有时候很碍眼,但是经常就在自己眼前,看得见,摸得着。
两人闹出了气,还会一起寻平儿那个小蹄子的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也是一种另类的夫妻感情了。
像是一对前世里的冤家,今生的对头。虽然气人,但都在一个度内!
所以当她通过另外的渠道,得知贾琏在江南做下的好事时,心里面也想过跟他闹,甚至眼睛里面都出现了灰暗,夜深人静时候流过的眼泪,连平儿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被老太太察觉出了异样,把自己叫到屋子里开导了一番。打开了自己的心结,如今哪里会如此平心静气的站在这狗东西面前!
依着她二奶奶平日里的脾气,又兼肚子里没有小的,自己如果不把这群女人全都赶出去,那才怪嘞!
记得当日房中,老太太是对她这样说的:“凤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琏哥现在虽然上进了,可他骨子里的德性,你也是知道的,大家族的男儿,尤其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男儿,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来都不会少的!”
“你要他上进,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男人的翅膀一旦硬了,能够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为家族的兴衰遮风挡雨时,女人们是拘束不住的。”
“成为了九万里鲲鹏,那他能够领略到的风景,就不会是那一亩三分地。
不说那些远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当年我面对先荣国时,这个问题也不可避免。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些人终归是过眼云烟,你才是琏哥的正妻,大浪淘沙,哪怕他再优秀再不可一世,百年之后,能够以荣国夫人身份跟他同穴而居的只有你。
也只有你和他生的孩子,才是根正苗红的嫡子,所以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男人们只有挂在祖宗祠堂的时候,才会安分下来!
你如果想不明白这一点,那么最后痛苦的还会是你自己,我老婆子今天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心底话,不是奢望你能够没有一点怨言的接受,那根本不可能,也做不到,我也不是那样违心的人!
但是作为整个家族未来的当家主母,你必须有这个气度,否则跟你那姑妈一个样,你走不长的。
来日方长,现在才哪到哪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却说雨村忙回头看时,不是别人,乃是当日同僚一案参革的号张如圭者。他本系此地人,革后家居,今打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之信,他便四下里寻情找门路,忽遇见雨村,故忙道喜。二人见了礼,张如圭便将此信告诉,雨村自是欢喜,忙忙的叙了两句,遂作别各自回家。冷子兴听得此言,便忙献计,令雨村央烦林如海,转向都中去央烦贾政。雨村领其意而别,回至馆中,忙寻邸报看真确了。次日面谋之如海。如海道:“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遇此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理。但请放心。弟已预为筹画至此,已修下荐书一封,转托内兄,务为周旋协佐,方可少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雨村一面打恭,谢不释口,一面又问:“不知令亲大人现居何职?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遽然入都干渎。”如海笑道:“若论舍亲,与尊兄犹系同谱,乃荣公之孙。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之职,名赦,字恩侯。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故弟方致书烦托。否则不但有污尊兄之清『操』,即弟亦不屑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