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在外人看来,有些过分安静了。但只有身处其间的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暗潮汹涌。
“这个人,是来踢馆的。今年有点意思啊,”龙舌着台上的人,道,“还没正式开始对战就直接踢馆。”
“这又代表什么意思呀?”春分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一般的踢馆者想要踢馆,纵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要踢的门派,也会等上一两场,摸清对方的路数,”龙舌道,“像这样直接约战的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啊?”
“一种就是他和这个宗门有深仇大恨,借炼书大会寻仇。另一种就是他真的很强,强到不需要知道对方的路数就可以碾压。”
“那你看他是哪种呢?”
“我看,是后者吧。”龙舌话音刚落,就见台上那名宗门弟子从擂台上飞了出来。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这也太厉害了!”
“我看除了追凌派那个于休,这年轻一辈里,好像就这个小子最强了。可是听说于休今年好像没来呀。”
“你说他今年会不会夺魁?”
“还早着呢,这才一战。你以为那些门派的弟子都是吃素的吗?历年来不也有不少高手来踢馆吗,除了那一个,有谁撑到过最后的?”
“哪一个啊?”
“这你都不知道?兄弟,你刚入的江湖吧?让我来给你说道说道,”旁边一人一摇折扇,道,“话说五十一年前,这灵丘山上那是一个人山人海呀……”
“穷书生,别磨叽,说重点。”旁边一个满脸虬须的大汉不耐烦地高声呼道。
“林环姑。”
“这名字好熟啊,我怎么记着在哪里听过?”
“就是那打完惊世一战就失踪了的林环姑?”一人一拍大腿道。
“是她呀,哎,我听过那一战,据说当时那是打得天昏地暗……”
(三)
台下人议论纷纷,台上人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那踢馆的人从擂台上走下,将那宗门弟子扶起,道:“承让。”声音虚虚实实地从他遮面的黑色皂纱中传来,但依稀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很清朗的少年音。
那门派的弟子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抱拳回礼道:“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