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奴残部,入欢潜各城。扼妫水下游,据咸海飞地。
西域联军,虽已分批撤回。皇上却命马翼,留存一支精锐,戍守要冲。为欢潜属国都尉所辖。
亦如先前所言。皇上有意,将葱岭以西,附汉诸国,皆立为属国。由西域都护府所辖。欢潜首当其冲。皇上命赐支长史傅燮之子(傅)干,为欢潜属国都尉。傅干(注①),字彦材,年方十八,尚未及冠。年少老成,有其父汉室重臣之姿。年十三从父身侧,得言传身教。此番为参军,随绥西左将军马翼西征,多进良言,颇有策略。马翼上疏举荐。
皇上遂擢升为,欢潜属国都尉。掌民政军事,兼负戍卫边塞之责,秩比二千石。
赐支长史傅南容,惶恐上表。言,无名小子,岂可二千及冠。
皇上回书答曰:“南容小子,‘有才智,勉之勉之’。”
遂令傅干,扬名陇右。
论锐意进取,风发意气。少年正当时。
欢潜号咸海飞地。孤悬于葱岭之外。又近贵霜、安息二大国。若无季汉领护,北匈奴残部,必难长久。事关皇上一统天下之大计。非忠臣志士,不可守全。
奄蔡本羁縻于康居。今皇上亦立为奄蔡属国,设属国都尉领护。再加康居国中,亦有郅支城,为都护百城之一。稍有异动,西域联军旦夕可至。欢潜与奄蔡二属国,下上守望,扼控咸海。背靠康居,内联西域都护府。足可全季汉西境。
北天竺,已为丰州。贵霜腹背皆汉土。自不敢轻举妄动。安息老王将死,王子割条支,与王上互市。今王上已成皇上。后汉已为季汉。试想,安息王子,未曾坐稳大位,岂敢有二心。待三年清除异己,三年稳坐大位,三年休养生息。十年之后,安息新王便起异心,季汉兵强马壮,已断难与敌。
再有二百年汉祚,天下尽汉土矣。
时局一片大好,诸君切莫辜负。
闻皇上有意,将葱岭以西,域外列国,悉改属国。国主举家迁居,它乾列国邸。西域五十五国主,便跃跃欲试。只因灭国利大。举国为奴,贩来西域。填充都护百城,绿洲熔炉,薪火不熄。
是故,奴隶贸易,由盛转衰。只因,沿线小国皆灭,无人可捕。大国攻伐,损兵折将,得不偿失。权衡利弊,各方皆约束兵马,彼此克制,战端不敢轻启。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贸易往来,反而更盛。又谓“此一时,彼一时”。
观欢潜可知。西域联军,兵锋所指。无不望风而降,所向披靡。
皇上平西域,足有十载。十载之间,西域都护府,制霸绿洲,无畏生长。都护百城,六百万众。它乾一城,足纳百万。穿渠引水,革膜暖棚。再加石炭大兴。采暖保温,水洗水淋,早于蓟国比同。五十五国,五十六王都,皆以季汉营城术重造。内外焕然一新,不可同日而语。
时赐支初立。皇上有意,将北天竺三百万贵种,悉迁西域。然再三思虑,唯恐千万之巨,引西域诸国惊惧。再加赐支扼守高原,为与丰州,互为表里。故将天竺贵种,悉迁赐支。
年初,西域长史杜畿上表。都护百城,若开客籍,当有三百万余。与编户相加,足有千万之众。
客籍乃右相耿雍,安国之策。
时皇上,赞右相为“孤之管仲”。论客籍之利,西域都护府,亦不逞多让。唯此二地,客籍之利,不可尽数。
譬如陇右,羌氐诸胡,皆入牢城安居。何来客籍。余下悉投蓟国,何受豪门大姓欺压。
唯有西域五十五国民,客庸都护百城,数以百万计。
试想,蓟国五十万新户,补足十年客税。计有二百五十亿钞。将十年客庸之家入籍,蓟国口破二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