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免礼,一路辛苦。”蓟王伸手扶起。
“臣等一路乘风,不比主公披荆斩棘。”郭祖有感而发。
军正沮授从旁进言:“江边风大,请主公入帐一叙。”
“也好。”蓟王从谏如流。
待恭送蓟王入营。港口一片忙碌景象。诸多不亦携带,机关重器,纷纷被船吊卸下。除去各式机兵,更有诸多营造机关器。
欲善其事,必利其器。拓土先锋营,各个喜气盈门。足证机关之利。
更有将作寺,将作大舡,随同抵达。将作大舡,乃由大利匠人城,坊船改造而成。将作大舡,冶炼、锻造、髹漆、合甲,林林总总,一应俱全。便是机关诸器并清钢琉璃,亦可修葺制备。一艘将作大舡,足可与一座将作工坊,相媲美。
话说,蓟王造大利匠人城时。之所以,不惜工本,将诸多工坊,搬入船舱。除去借巨马水上游,湍流之便。亦有保全墨门之意。若后世蓟王,短见薄识。行卸磨杀驴,屠灭墨门。匠人只需断开锁链,便可顺下巨马水路,舟行千里,逃出升天。
岂料,蓟国航海大兴。五百城港,百万船户,十万楼船。干支海市,往来内外水路,日赚斗金。牵风、探海等民用机关船,一本万利。稍后,又造大舡工坊,往来江表十港,制作鱼干。更加市舶寺,礼聘匠人,往来海内。将作寺,与时俱进。修造将作大舡,以为将作利器。
此次乃将作大舡首航。
将作大舡,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号。故又俗称“五行船”。
顾名思义。金船作金,木船造木,水船利水,火船冶火,土船烧土。一言蔽之,蓟王远征在外,所需一应俱全。
白波楼船,铁壁铧嘴,隔舱水密;白垩涂壁,内衬石绵。辟水绝火,自成体系。号称水上坞壁。远行万里,泊于蛮荒之地。举目四望,无可匹敌。实力悬殊,堪称云泥。
自大吉岭以西,沿枝扈黎大江枝津,便是大秦婆罗门国之地。
此水能否通行白泊楼船,犹未可知。蓟王不欲冒险。只需兵车西进,携十万大军围城。大秦婆罗门国,自当不战而降。
得楼船校尉驰援。蓟王雷厉风行,遂开军议。
“大秦婆罗门国,乃身毒藩屏。若知主公,四面围城,诸国,必出援军。”军正沮授进言。
“臣窃以为,此战,当行威服。不可杀伐过重。”门下西曹徐庶,亦进言道。
蓟王轻轻颔首。忽虑及大吉岭上,与马鸣菩萨之约。这便计上心来:“如此,当行明谋。”
“敢问主公,计将安出?”法正明知故问。
蓟王笑道:“孝直,多此一问。”
稍后,蓟王手书四字,立旗牙门。
便有佛门斥候,一笔一划,默记于心。日夜兼程,报于马鸣菩萨栖身珈蓝。
便有寺中精通汉文高僧,书于广幅布,呈送马鸣菩萨座前。
四字,一笔一划,虽出汉隶。然寺中博学高僧,却无人识。
马鸣菩萨,过目不忘。于心中描绘,片刻便笑道:“原是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