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张勋话将出口,便已醒悟。遂将“甚好”二字,悄然吞下。
桥蕤焉能不知,遂续言道:“二路皆胜负未分。岁末将至,河川结冰。恐粮草不济。宜当速战。明公可有破敌之策。”
“将军手书在此,校尉一观便知。”信使遂取袁术密信。
二人不疑有他,急忙接过。细看之后,一时惊疑不定:“明公欲遣纪灵携水军,顺下驰援。”
“正是。”使者答曰。
“江夏又当如何?”张勋忙问。
“江夏黄祖,颇有将才。且荆州富庶,蔡瑁、张允二将,亦善率水军。急切间,断难攻下。故将军,命二路齐攻广陵。”
“原来如此。”张勋又问:“岁末至矣,粮草又当如何?”
“自有江东转运。”信使答曰。
二路合兵一处,又得江东粮草接济。张勋、桥蕤二人,这便抱拳言道:“如此,且回禀明公,某等,定夺此城。”
“喏。”信使领命自去。
相较荆州兵强马壮。徐州牧陶谦,麾下兵马有限。诸国为王允易相所夺,不遵号令。陶恭祖空有一州之地,却不过广陵一郡,可堪一用。论实力,远不及荆州牧刘表。袁术偷袭寿春,一战功成。好大喜功,不知所以。竟兵发二路,上袭江夏,下击广陵。
俗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牛渚营中所携粮草,眼见耗费一空。不得已,唯求援江东。合肥侯专开朝议。御史中丞刘巴谏言,袁车骑二路兵发,上下齐攻,乃为助江东解困。若此时兵败,荆徐二州,合力反攻,淮南不保。骤失江淮屏障,袁大将军又远征交州,断难回援。则江东危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莫过如此。
合肥侯绝非碌碌庸主。立刻传命调拨粮草,渡江驰援。时降将樊能、于麋东屯横江津,张英屯当利口。重整水砦,可为江东水军接应。
事不宜迟,待纪灵、梁纲拔营顺下。合肥侯遂命尚书令袁遗,亲领船队出发,渡江输粮。樊能、张英,亦不敢怠慢,换乘千石河船,转运广陵城下,联军大营。
广陵金城。
携一众属吏,于谯楼,俯瞰冈下淮南联军大营。徐州牧陶谦,面沉似水。
“岁末将至,袁公路不言二家罢兵。反令纪灵,率军齐攻。大军围城,民心不附。久必生乱。如何退敌,诸位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