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流民,纷纷加入。日行数十里,南下襄阳。
宛城大营。
胡轸、董旻,损兵折将,空耗铜钱无数。一夜狼奔豕突,直入宛城,方才安心。
枯坐无言,长吁短叹。
本以为甘夫人轻车亡命,手到擒来。岂料南阳一地,鱼龙混杂。英杰辈出。更有白袍小将,横空出世,万夫莫敌。
事到如今,如之奈何。
“不若就此作罢,负荆请罪。”屡战屡败,董旻已萌生退意。董旻乃董卓之弟,自可保全。然胡轸不过凉州大人,无亲无故,焉知董卓不会迁怒。
故沉默无语。
便在此时,忽有帐下来报。
“禀将军,援军已至城下!”
“何来援军。”董旻狐疑。
“将军一看便知。”
二人登谯楼俯瞰。果见旌旗蔽日,列队铁骑。
阵前三将,正是杨定、李蒙、王方,凉州大人。
胡轸、董旻,喜从天降。
急忙开城相迎。
共入大营,不等二人开口询问。
奉车都尉杨定,这便言道:“闻淮南王(合肥侯)遣曹操并袁术,引军南下。恐二位将军寡不敌众,太师遂令我等前来相助。”
“原来如此。”二人终是安心。
右驸马都尉李蒙又道:“莫非二位将军已战败?”
“何出此言?”董旻急忙遮掩。
左驸马都尉王方续言道:“见营中士气低落,故有此问。”
“只因南阳贼寇,不堪大用。”董旻颇有急智。
胡轸亦附和道:“甘夫人屡有神助,非战之罪。”
“你我同气连枝,自当守望相助。无须遮掩。”杨定转而言道:“甘夫人今在何处。”
“先前避入阴氏坞堡。今早斥候来报,正引流民南下襄阳。”
“哦?”杨定疑道:“裹挟流民,日行不过数十里。何不挥兵掩杀,令其自乱阵脚。”
董旻摇头苦笑:“诸位岂不闻,有一白袍小将,万军丛中,刺上将于马下乎?”
“何人竟有万夫不当之勇。”杨定急忙追问。若是蓟国义弟,此战断难与敌。
“惭愧,未知其名。”董旻这才想起,竟不知小将姓名。此战何其憋屈。
“待下回临阵,宜当先通姓名。”杨定叮嘱道:“若是蓟王义弟,事不可为也。”
“其中厉害,我等焉能不知。”董旻摇头叹气。
杨定又道:“可知曹、袁二人兵马,今在何处。”
董旻又摇头道:“尚不知也。”
见二人一问三不知。杨定等人,心生鄙夷,却面色不改。董旻混吃等死,便也罢了。为何胡轸竟也沦落至此。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便各自回营,饱食安睡,蓄养精锐。以待明日轻骑追击。
新野淯水河谷,岸上密林。
周仓、裴继,正逼问一逃命贼酋。
“甘夫人何在。”
“不得而知。”贼酋身受重创,已不能活。
“董卓兵马,又在何处。”
“多半已逃入宛城。”贼酋答曰。
再低头,贼酋已气绝。
“何去何从。”裴继问道。
“沿途追索,暗中相助。”周仓仍不死心。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