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若右国令女,能劝退党魁。亦算是善始善终。”记室掾直抒胸臆。
“时局波橘云诡,断不可掉以轻心。”贾诩眼中尽是深意。
“喏。”
阿亭道,千秋观,顶阁。
瑶姬自鸽下取竹筒密信,呈于上元夫人当面。
取书细观,竟出西王母亲笔:“尸子曰:‘玉渊之中,骊龙蟠焉,颔下有珠’,是为骊珠也。欲得此珠,必下九重之渊,趁其睡而采之。骊龙假寐,乃为护‘千金珠’也。”
“骊龙假寐,为护骊珠。”上元夫人,若有所思:“刘惇被人暗施禁术,乃为护恩师襄楷。换言之,襄楷所谋,便是千金珠。”
瑶姬言道:“刘惇本必死无疑,幸被左慈所救。待复醒,只身入蜀,祭拜先师。后抄小路进京,饥渴乏力,倒伏路中。为守丞刘平所救。施以酒食,后入千秋观,一夜飞升。究竟是旧疾复发,一命呜呼。还是诸事已毕,含笑九泉。未可知也。”
“王母之意,‘千金珠’便是解此谜团之关窍。”上元夫人言道:“襄楷赴瑶池仙会时所言,王母可曾送来。”
“信使已发,尚未抵达。”瑶姬答曰。
“骊龙颔下,千金之珠。”上元夫人苦思不解,一时神游天外。
函园九坂,琼台里。左中郎将吕布府前。
吕布下朝归来。见守丞刘平含笑立于车下,急忙滚鞍下马,赶来相见。
“见过左中郎将。”刘平先礼。
“见过守丞。”吕布回礼:“请府中一叙。”
“请。”
宾主落座。艳婢奉上香茗,刘平举杯言道:“借清茶一杯,与左中郎将话别。”
吕布忙问:“府丞欲往何处?”
“待上巳节后,随王妃归国。”刘平言道:“掌南港十夷王邸。”
“原来如此。”吕布惜道:“守丞离京,布,少一挚友也。”
刘平笑道:“常闻,时势造英雄。左中郎将,扬名天下,指日可待。”
“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布忙问:“守丞何出此言。”
刘平方觉一时失言,这便笑道:“天机不可泄也。”
吕布岂肯善罢甘休:“可与党魁相关。”
换作刘平一愣:“左中郎将,又何出此言。”
“不瞒守丞,今日散朝,董骠骑亲来示好。不等出宫,何车骑亦来结好。虽皆未明言,然拉拢之心,昭然若揭。且话里话外,句句不离党魁,布,岂能上当。”吕布傲然一笑。
刘平甚是欣慰:“左中郎将,当善保有用之躯,待来日驰骋疆场,封侯拜将,成不世功业。”
见他言有所指,吕布急忙追问:“布与守丞,刎颈之交。何不明示。”
“既如此……”话已至此,刘平不忍欺瞒,这便密语相告:“左中郎将,可知‘衣带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