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在鲜卑营地暂住。待有了力气,再重返家园。
剩下五十辆机关车随后抵达,便在障城外空地,建起营地。名叫安康的儒生,跪地仰首。冲天空喃喃低语。不多时,已泪流满面。
多日水米未进,切记暴饮暴食。先喝一碗米粥,慢慢调理机能。再逐渐增餐,恢复气力。
许多襁褓中的婴儿无奶下肚。刘备又命人牵来有乳的牛羊,暂用牛羊奶喂养。
忙忙碌碌,待安排好诸事的李儒走进兵车营地,只见刘备正怀抱着个婴儿,用麦秸滴着羊奶小心喂养。
“主公。”
“坐。”刘备轻轻言道。生怕打扰了怀中正拼命吮吸羊乳的婴儿。
见碗中羊奶将尽,李儒正欲添奶,却被刘备阻止:“不可多食。”
李儒这便放下奶壶。
静待刘备喂完奶,将婴儿交给安氏姐妹抱出帐外。李儒这便言道:“主公。秃发鲜卑已灭。可行‘将计就计’也。”
刘备笑道:“我已秘信长安。告知凉州刺史、京兆尹等人诸事详情。又去信洛阳、临乡。文和、宪和、州平,自当依计行事。”
贾诩的能力,李儒自然放心。两位家丞亦名声在外。且临乡一地还有诸多良才,齐心合力,自当百无一疏。
思前想后,似无不妥。李儒终于放心:“敢问主公,我等又当如何?”
刘备笑答:“就地扎营,静观其变。”
李儒又道:“肩水金关内外,定要严守。弱水沿岸,亦需广布斥候。且皆披鲜卑皮袍。若遇可疑人等,不由分说,皆掠走为质。待回营后细细盘问,再做定夺。”
刘备点头:“善。”
秃发鲜卑欲久占此地。故未大肆破坏。居延县内民居多完好。只需修复城门,清理尸骸。便可入住。刘备将战死鲜卑皆火葬。骨灰撒入大漠。
却把拓跋诘汾与其叔父拓跋侩的头颅硝制,装匣。又让绣衣吏细细记录战功。以备来日论功行赏。
论功,两位义弟,当居首功。
一个腰斩拓跋诘汾,一个刺死拓跋侩。
剩下诸将,皆有功绩傍身。皆大欢喜。
鲜卑和乌桓等,皆属东胡。风俗相近。皆以最强大的部落大人的姓氏为姓。皆以部落大人惟命是从。刘备又手握大单于权杖。秃发鲜卑自是真心降服。再说,有关羽、张飞两位万人敌,日日巡视军营。便有些许不服,又岂敢生出二心!
徐晃、臧霸各领五百并州狼骑。日日操练,杀声震天。军曲候终于不再是光杆司令。
名叫安康的儒生,暂代居延县令一职。安排渐已恢复生机的乡亲父老,陆续入住县城。清扫家园,重启生活。
四千小月氏骑兵,一时半刻无法返回。鲜卑乱军亦需笼络,令其归心。刘备也无需返回长安。这便安心扎营绿洲,日夜操练。以求早日开枝散叶。
十余日后。居家养病的凉州刺史周洪,翻身下床,竟不药而愈。
或者说,刘备送来的密信,便是灵丹妙药,药到病除。
周洪逐字逐句,细细看过。多日郁结,一朝得释。
他这病,有一多半是吓出来的啊。
只是信中临乡侯所求,又该如何决断?
周洪惊喜之后,又陷忧思。
周夫人送来汤药。见夫君竟绕行病榻,行走如风。不禁大喜过望。近身却见夫君愁眉紧锁,急忙相问。
周洪叹了口气,便将心中忧虑向发妻吐露。
夫人言道:“临乡侯乃一时人杰。所思所想,皆异于常人。非我等可轻易揣摩。既如此,何不问问府中另一人杰?”
“夫人言之有理!”周洪大喜:“来人,速把赵娥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