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废除三饷和所有苛捐杂税外,还免除了役赋。
每户人家只需要按照名下拥有的土地缴税,税率是官四民六。
除了收取土地税外,元帅府也不再收取人头税。
这也就是说,以后每户人家每年所有的税赋,就只是夏秋两季的四成税粮。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税务官都是按元帅府的土地鱼鳞册上记载进行收税。
每户在鱼鳞册上记载了多少土地,那官府就会收取多少税。
而经过小吏的一番操作后,那些被侵占了土地的农户虽然实际上没有分到足够的土地,
但在鱼鳞册上,那些被侵占的土地却依旧记载在他们名下。
这也就是说,虽然每次的税粮都不是定额,是按土地实际产出收取,
但那些被小吏和别家侵占了土地的农户,却需要按鱼鳞册上记载土地的数量缴纳税粮。
这和明朝士绅转嫁税赋到穷苦人头上的手段,真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谓是极其的恶毒无耻。
那名告状的老者,因为没有钱行贿而导致家里少分了近二十亩地,实际上分的地只有十五亩。
但等到以后缴税的时候,他却得连着那二十亩地的税一起交,那几乎就是十五亩地的九成产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鼓起勇气向路过的卢裕告状。
而这一点,却恰恰是那些小吏根本想不到的。
在明朝治下,转嫁税赋的事情屡见不鲜,草民去告状根本就没有用。
毕竟能转嫁税赋的都是关系户,不是士绅就是权贵,没背景的小民又怎么可能告得动。
在官老爷看来,这些刁民还有地种就该谢天谢地了,居然敢状告士绅老爷,真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必须先打一百大板再说!
至于那些士绅老爷,没直接强占土地就是大发善心了!
但他们忘了,现在汉中的统治者,是卢裕。
·
回城之后,卢裕立刻把王信年和苏天渝叫了过来。
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这两人也还没来得及吃饭。
卢裕干脆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吃了顿饭。
以前行军途中他们这群人也经常一起吃饭,所以倒没什么不习惯的。
...
元帅府大门口,急匆匆赶来的王信年和苏天渝刚好碰到一起。
两人都是骑马,也都只带了四个警卫。
苏天渝和王信年见了礼,一起进入元帅府。
“王大人,你可知大帅传我们有何事?”急匆匆赶路的时候,苏天渝忍不住小声问道。
“不知,应该是什么紧要政务吧。”王信年的神色微动,随即立刻恢复正常,并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大帅府的近卫去通知他的时候,他使了二两银子,已经知道了内情。
但苏天渝这种后起之秀,实际上和他这种元老不太对付。
毕竟只要新人崛起,那老人就得让位。
现在因为卢裕的势力刚刚初步建制,新建的部门很多,所以争端还不明显。
等以后各部门位置都有主了,那才是真正的官场。
一会儿苏天渝挨训的时候,自己不落井下石就算同僚和睦了。
还想从他这问情报?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