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二月五日,神祖于南召丹霞山大破明河南总兵王峥,遂克南召县。
——《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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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六日,南召县菜市口
全城六千多百姓被聚集于此,两千义军负责维持秩序。
行刑台上,跪了一排被捆绑的汉子。
台子下面,还有两百多同样被捆绑之人。
“自营将陈雄以下一百三十五人,劫掠百姓,奸**子...
另本地地痞一百二十人...”
一袭厚儒衫的王信年站于台上,大声宣读着这些人的罪状。
监斩席上,卢裕和一众高级将领面无表情的坐着。
“午时已到,斩!”等王信年念完,卢裕看了看天色,立刻拿出一枚令箭丢了下去。
一柄柄雪亮的大刀落下,一朵朵血泉喷溅,一颗颗人头滚落。
底下围观的百姓还不敢拍手叫好,却也是纷纷大出了一口气。
即便是三番五次的强调军纪,昨天晚上还是出现了卢裕最不想看见的情况。
七千人,总是会有不信邪的。
但如果不是那2团的营将带头奸污了某个士绅家的小姐,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将士加入劫掠。
对此,唯严刑峻法尔。
而那个让人失望透顶的营将,也被卢裕特地拎出来六马分尸了。
昨日一战,加上攻城也不过伤亡五十余人,但因违纪而被斩的却是战斗伤亡的三倍。
不得不说,这的确很是可笑。
...
为了抄没城中富户士绅和中大型的粮行布行,又耽搁了一天时间。
而县衙库房和粮仓,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地主家的钱粮充足。
事后统计,共缴获白银三十六万五千余两,黄金三千九百二十五两。
缴获粮食一万五千余石,战马七百余匹,骡马五百余匹,铁甲两百余套,锁甲三百余套,棉甲八百余套。
俘虏的城中大小官吏经过审讯,卢裕惊奇的发现,隔一个杀一个居然都有漏网之鱼。
当天下午这些人在菜市口被公审,然后就火速判了死刑。
当场执行。
不过没被判死的几十人中居然会有县令陈喆东,这是卢裕没想到的。
这个寒门出身的进士为官十年,不仅从不搜刮贪污,而且还颇有才干,让治下百姓的生活水平远超隔壁几县。
在明末,这可真是一股清流。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融于官场的他才一直得不到升迁。
还有一个叫徐毅的卫所百户,居然也从不克扣。
不过他因为带领部下顽强抵抗,给义军造成了二十多人的伤亡而差点就被判了死。
最后卢裕起了爱才之心,不过为了安抚将士,还是给他判了个二十年劳改。
等以后弟兄们的情绪过去了,再给对方调出来用也不迟。
县衙后院,知县卧房内。
“陈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还是跟我走吧。”说话的时候,坐在桌边的卢裕一脸真诚。
站在窗口、一身素衣的陈喆东阴着脸不说话,只是昂首望着窗外。
“陈大人可是有守土之责,丢城失地,按律当斩啊!”卢裕继续劝说。
陈喆东还是一言不发,看都没看卢裕一眼。
“陈大人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自己的妻儿老母着想吧?你要是死了,她们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卢裕再次语重心长的劝说。
陈喆东的脸皮抽动了一下。
他之所以没在流贼破城的时候自尽全节,就是放不下城中的妻儿老母。
“进来吧!”卢裕见此,立刻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二号带着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肉嘟嘟幼童走了进来,那幼童一看到陈喆东就大喊道:“爹爹!”
“啊...啊啊~”陈喆东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妻儿,同时也大哭起来。
见此,卢裕当即起身带着二号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一家子。
他现在很缺民政官,特别是这种有节操有经验有能力的民政官。
所以,即便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也必须让陈喆东跟他走。
克南召后,大军停留五日。
期间义军以队为单位四面出击,把整个南召乃至隔壁几县的士绅地主抄了个遍,得到的钱粮是南召县内抄出的两倍。
按老规矩,还是分发了五分之一的钱粮给底层百姓。
同时卢裕还组建了参谋部,不过暂时没有合适的人入选,参谋部还只是个空架子。
第六天一大早,义军就开拔回返。
南召,卢裕暂时不打算经营。
就在他带着大军离城半日之后,一行十余人人居然从城里冲出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