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卢裕准备入城之时,流民军大营也到了中午饭点。
与之前不同的是,步兵团的伙食要比后勤旅好一些。
现在步兵团体能消耗量很大,他们每三天能吃一次肉。
虽然每个士卒只能吃到一点炒肉丝和一碗骨头汤,但比之后勤旅半个月才能见一次荤腥还是要好的多了。
此时,第1步兵团伙营区挤满了排队打饭的将士。
不大的场地虽然挤挤挨挨,但士卒们还是老实的排成了二十条长龙。
因为是个人自带碗筷,打到饭的士卒都或蹲或坐在伙营周围大口扒饭。
其中有几个稍微壮硕一点的汉子正聚在一起边吃边聊。
从他们的衣甲可以看出,这几人皆是班长或排长一类的军官。
但仔细一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却尽是一些抱怨之语。
“本来呢,咱们既然吃了将军的粮,拿了将军的饷,那替将军卖命也是天经地义的。
可现在天天训练就算了,居然还不让咱们和家里人见面,哪有这种道理?”
“就是就是,天天待在这步兵营,后勤旅也不让去,说什么和家眷分开是为了保证咱们的战斗力和警惕性。
可我这几天没和婆娘睡觉,怎么反倒觉得心里更加不得劲了呢?”
“我以前给京军服过徭役,那时我可是亲眼见了,那京营里的官兵都是和家眷住一起的,也根本没这么多规矩束缚,想出营就出营。
而且他们十天半个月也不操练一次,平时都自在的很。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卢将军再怎么练,难道咱们还能比得上皇帝老爷的三大营吗?”
“要我说,这最不应该的就是让女人做什么官,那些婆娘能懂什么,还...”
“混账东西,都不想活了吗?!”就在这时,一名身形魁梧,身披山纹甲的大汉大步走来,一脚就把那抓住话头正想大发牢骚的汉子踹飞了出去。
“营将饶命!”见了来人,一众汉子吓得直接全部跪地磕头,有几人差点把碗都扔了。
“尔等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背后非议将军,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来人,将这几个狗东西全部押下去,每人重打二十军棍!”王柱子一脸怒气,大声吩咐自己的警卫上前抓人。
卢裕给队长以上的军官都配了警卫员,队长有4个警卫,往上每升一级警卫数量翻三倍,王柱子本人就有一个36人的警卫排。
这些人都是近卫队的下属成员,他们虽然会听从各自所保护军官的命令,但前提是那个命令没有和近卫队下达的命令相冲突。
这些警卫平时负责保护军官的安全,看似好像是明军中的军官家丁,实际上却是卢裕派的督战队。
一旦他们保护的军官有什么异动,那...
听了王柱子的处罚结果,正跪地磕头的几人却齐齐松了口气。
既然王营将已经处罚过了自己这些人,那他就不会把他们再报给将军处理。
王柱子虽然气恼这些混球的口不择言,但对几人所说的部分内容,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认同的。
更何况这些家伙都是自己一营的人,王柱子怎么可能因为几句抱怨就把他们交给喜欢严厉执行军法的将军。
真要是那么干了,将军搞不好就得把这些家伙全砍了用来震慑全军,到时候手下之人怕是也要对自己离心离德了。
下达了处罚命令后,心情变差的王柱子板着脸转身走入伙营去吃饭了。
和底层军官以及普通士卒不同,队长以上的中高级军官有专门的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