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浩,韩浩为中护军,执掌中军多年,忽然外放,何人领中军?且最关键的是,其养子韩荣久随君侯征伐,以邺侯之疑心病重且气量狭小,难道对韩浩就全然无忌吗?故而此人也可排除了。”
“善!”
“再者说满宠,此人文武双全,是一流人物,要接替鲜于辅,那是绰绰有余,但是很可惜的,其人以酷吏显名,在同僚之中名声欠佳,不希望他爬上去的大有人在,甚至我听说曹洪将军都在其手上吃过闷亏,假如是武桓侯在世,他的决策自然无人敢忤逆,但是如今邺侯声望不足,有的是反对声音,而且邺侯还不好一意孤行,满宠很难服众。”
曾经曹洪的亲戚犯事,落在满宠手上了,曹洪找满宠求情,满宠不肯,后来曹洪求到曹操那里,请曹操饶恕,曹操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不过,就在曹操派人前去找满宠的时候,满宠已经提前猜到,在曹操的人到之前,就把犯人给斩了。
自此曹洪便与满宠结怨了。
“确是如此。”
“对了,满宠此人,君侯当倾心相待,以他的境况,邺侯就算铁了心要重用他,也得等自己威望够了才行,而在此之前,就是君侯的机会!越是有才能的人,便越是担心不能得遇明主!”
曹彰心里万分清楚满宠的能耐,即使不谈前世所知道的史料片段,就算是赤壁之后,在与满宠的接触中,也能充分感受到此人的才能,足可为一方大督,持节御侮,甚至执掌中枢,参与筹划国家大政方针,也一样能为。
甚至在曹彰心中,满宠的才能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文能治政理民,武能军争攻伐,不像曹仁、张辽这种所谓文武双全,只是军事战术上的文武双全。
“那吕虔呢?”曹彰主动问道。
“呵呵,君侯以为,以田豫之熟悉边事,且才能、功勋皆得以证明,吕虔又如何能与他争这幽州都督一位?韩浩其实也同样有这个问题。或许换个地方,比如青州、兖州,还不一定,这幽州嘛,却是非田豫莫属了。”
“那这又与我能否去幽州何干?”曹彰追问道。
“田豫随君侯北征建功,邺侯此人肯定会心中踌躇,这时就是君侯进言自荐的时候了!范料定,明日议事,最终结果多半是局势偏向田豫,而邺侯下不了决心,此时一定不能让他多想,迟则生变!君侯一旦自荐去往幽州,邺侯必然要迅速定下人选,否则旁人如何看他?为了提防自家兄弟,竟然不顾国家大事?如此一来,其人必定当然拍板定下田豫!”
“元则所言,大善!”曹彰心中顿时一片明朗,只觉迷雾自消。
绝对不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君侯谬赞,还请君侯切记,万万不可表现出任何倾向于田豫的态度,哪怕最终邺侯定下田豫,君侯也要表现出不甘,不必太多,只需表现出一点点便好,既然让邺侯知道,君侯心中不甘,又要让他知道,你在极力掩饰,只是被他‘慧眼如炬’看出来了罢了。”
“哈哈哈哈,彰省得!哈哈哈哈!”
曹彰发自肺腑地笑着。
与其说是事情有了解决办法,所以开心,不如说是有了桓范这个谋士,所以开心。
“元则,彰之智囊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