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郁筑鞬咬咬牙,话已出口,此时不上,如何下台?于是一声令下,指挥麾下士卒上前抵御曹军,而素来勇猛争先的他本人,反而横刀立马,裹足不前,成了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帅”。
苴罗侯见此情形,哪里能不知道郁筑鞬的想法,心中恨得牙痒痒。
“哼,果然是一条养不熟的狼!外人终究是外人!”
苴罗侯心中大恨,却也无可奈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曹军不断突进,心中打鼓是否要立即策马逃跑。
轲比能以下两名主事者皆是各怀鬼胎,群龙无首之军,如何能战?
曹彰一马当先,杀将过来,一番横勇,兼之轲比能首级,鲜卑震慑,万众退让。
很快,苴罗侯与郁筑鞬所在中军已是近在咫尺!
“杀啊!”
“杀!杀!杀!”
曹彰再次一声大喝,身后士卒齐声应和,声威震天。
“走!”苴罗侯眼见局势难以回天,纵然己方数万大军,人多势众,此时此刻无有能当锋者,心下一横,遂低声下令,勒马便走。
苴罗侯心思透明,轲比能死了,只要他活着,其实对于他本人而言并非是一件坏事。
身旁亲卫随之而动,顿时抛下大军,扬长而去,避曹军而不及。
郁筑鞬见此情形,正欲也带人撤离,可是却慢了一步。
“贼子休走!可识得曹彰否!”
曹彰大喝一声,忽雷驳纵身一跃,已然逼近郁筑鞬。
战刀彰武已至,郁筑鞬无奈应战,挥刀而上。
铛!
一声金戈脆响!
郁筑鞬手中弯刀竟然被曹彰一刀斩断。
彰武去势不止,郁筑鞬双目骇然,仿佛看到了死亡的来临,双目也失去了神采。
然而,片刻之后,当郁筑鞬恢复意识时,才发现那裹挟风雷之势而至的战刀并没有砍下来,而是静静地立在他的额头之上。
“你便是郁筑鞬?轲比能的女婿?”
一道沉着的声音传来,郁筑鞬心有戚戚。
“是、是,我是……”郁筑鞬冷汗直冒。
“呵呵呵呵,听闻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鞬骁勇善战,临阵对敌,一往无前,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曹彰嘲讽道,手中战刀彰武依旧稳稳地停在空中。
利刃悬首,郁筑鞬心中愤愤,却也只有受着,一语不发。
“你走吧,这样的你,我连杀你的兴趣都没有。”曹彰昂首睥睨,居高临下,态度极为高傲。
郁筑鞬双目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
沉默片刻,郁筑鞬一言不发,勒马转身便走,飞奔而出。
曹彰眼见此景,丝毫未有阻拦,意味深长地看着郁筑鞬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