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奔腾之声犹如雷震,响彻云霄,一万铁骑铺天盖地而至。
唏律律!
一片战马长嘶此起彼伏,纷纷勒马于前,列阵而观。
梁习遥望,正不知鲜卑人如何打算,只见鲜卑铁骑阵中数骑飞驰而出,行至两军中途,余骑停下,唯有一骑继续向前,飞马骤至曹军一射之地。
“曹军将军,步度根大人邀你战前一叙!”那骑士声若洪钟,既大声,又粗犷。
梁习微微蹙眉,还未决定,身旁牵招便说道:“使君身系三军之重,如今广平侯情况不明,当不可轻动,不若由我代使君赴之吧。”
梁习略为思忖,摇头道:“不必,此番正是察言观色之际,我必亲往!左贤王,你领数人随我前去,国让、子经,中军之事便暂且交由你二人做主了!”
说罢,梁习领着匈奴左部帅刘豹以及几名骑士策马而行,越众而出,径直往两军正中处。
步度根见曹军中有人前来,挥了挥手,让身边骑士退后数步,自己又往前走了些距离,而梁习见状,亦如法炮制,行至不多距离时,挥手止住麾下,自行往见步度根。
“我乃鲜卑大人步度根,你可是曹军并州刺史梁习?”步度根率先问道。
梁习闻听步度根直接喊出他的名字,也是有些奇怪,虽然他自认在鲜卑人中有些威名,但是却从未与步度根正式见过面。
“我便是梁习!敢问大人,我军广平侯曹彰曹将军现在何处?耳闻不良之讯,必证后方安!”梁习目光灼灼地盯着步度根,手中牵着缰绳,战马依旧有些躁动。
步度根胯下乃是一匹千里驹,对梁习的战马造成了不小的威压。
步度根特意扯了扯马缰,以压制胯下千里驹,对视梁习那灼灼地目光,沉声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他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便不会考虑对错,只会放开手脚去做’!”
梁习闻言,身躯一震,瞳孔猛然一缩,张口欲言而止。
“君侯,如果你想要的把握自己的命运,那便放开了去做吧,谁又能说你是错呢?”
梁习脑海之中闪现出这句话来,这是当日大败步度根与轲比能之后,梁习对曹彰说的话!
当时只有曹彰与梁习二人在场!
梁习蹙眉思忖,脑海之中千回百转,看向步度根,见其一片坦然,镇定自若,心中已然信了三分。
临机决断,最是难为,梁习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灵光一闪,死死地盯着步度根,沉声言道:“大人以为此时我等该当如何?可是就此罢兵耶?”
梁习看着步度根的眼神,只要他但凡说出“就此罢兵”,那么梁习绝对二话不说,策马便回,立即挥军向前,杀向弹汗山!
然而步度根却摇头回道:“让我带话的人说了,‘不战何以谋人’?打吧!”
说罢,还没等梁习反应,步度根便先行策马飞驰回阵。
梁习反应过来,亦即迅速回阵。
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大作,喧嚣四起!
杀啊!
双方大军几乎同一时间,发起来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