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和衣而卧,丝毫不管帐外风声阵阵,弹汗山那无聊的风光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而两百骑骁果卫反倒是几乎人人都不怎么睡得着,若非曹彰后半夜起来看见后,强行下令各自回去睡觉,恐怕这许多人就要彻夜不眠了。
“怎么样,他们动静如何?”
王帐之中,步度根沉声问道。
“曹彰回帐后倒头就睡,其几位麾下将军和那两百骑反而躁动不安,只是不久前曹彰起夜的时候看见了,便强制命令众人回去睡觉了。”步度根心腹如实回答。
“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步度根蹙眉问道,今日所为乃是他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曹彰心慌起来,让曹彰躁动不安。
只要曹彰慌了,那便一切都好说了。
然而此刻步度根却被曹彰给搞得一愣一愣的。
“属下说不好……”那心腹也摇摇头,不知如何说法。
“废物!”步度根喝骂一声,脸色阴沉,不再理会,自己眼珠子直转,思索曹彰之意。
整整一下午的宴会,以及一晚上的无声“压制”,原本步度根以为曹彰会躁动不安,精神疲惫。
结果第二天见到曹彰时,反而发现他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好功夫!”
步度根大声地赞美道。
“喝!”
“哈!”
曹彰一大早起来,便开始随意地练武,无所谓拳法招式,就是随性而为,凭借自己强劲的力量和精湛的控制力,一招一式间尽全力地打出力道来。
耳闻步度根声音,曹彰亦不理会,自顾自地耍弄着。
其实他自己并非什么一整套拳法,纯粹是瞎打,仅仅是因为自己本身强悍,故而显得招式漂亮有力罢了。
曹彰故意为之,就是要让步度根等上一等!
约莫一刻钟之后,曹彰一副收功的模样,长出一口浊气,这样笑脸迎向已经久候多时的步度根。
“大人是起得早啊,还是一整晚没睡啊?”曹彰故作调笑地看着步度根,随口问道。
“额……”步度根一时语塞,旋即回应:“起得早,起得早……”
虽然已经极力故作镇定了,但是那脸色上的一丝讪讪,却还是被曹彰给捕捉到了。
“大人此来,所为何事啊?”曹彰自顾自地活动着手脚。
在这大帐周围,本来是步度根的底盘,此刻却好像成了曹彰的专属地。
“特来与将军商谈要事!”步度根前后多思,深知自己处境的他,不愿再和曹彰继续下去这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地说道。
曹彰心中暗笑。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局面。
不是步度根沉不住气,相反,他如今开门见山说话,已然是很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