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言辞狠厉,不讲丝毫情面,越说越是大声,周围兵将皆闻之在耳。
“无胜之将不如狗!你万人会战都未曾参与,又何谈取胜?”
“我年少从军,身经百战,数十万人的大战都参加不止一次,上万人的会战更指挥、筹谋者至少超过两掌之数,南到长江,北至边塞,纵横来去,所向无敌!”
“而你,又算什么东西?”曹彰眼神愈发狠厉:“你不过是倚仗阙机儿子的身份,出阵之时,前呼后拥,扈从无数,你懂什么真正的血战?懂什么是真正的打仗吗?”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论带兵打仗,我只需一万人,你把你老爹部落全带上,我也能将你打得溃不成军!”
“若是你胆敢在战场上与我动手交锋,一个回合我就能拿下你!”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敢妄议军事,第一个斩了你!若阙机敢有异议,第二个便斩了他!不信你便试试!”
曹彰言语如珠,声色俱厉,完全不给沙末汗反驳的机会,一通话语下来,将沙末汗说得面色通红,张口结舌,而他自己,却提缰策马,转身而去。
“还等着干什么?还不去传令?”
“诺!”
传令兵连忙醒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其余人马随曹彰而行,徒留下沙末汗及其数十亲兵在原地。
“沙末汗,你就这般认了?岂能白白被他骂啊?”亲兵中一个年轻人凑近沙末汗说道,明显是沙末汗从小长大的小伙伴。
“对啊,沙末汗,我们怎么能受这种屈辱呢?”
“就是就是!那家伙太过分了!”
“……”
“闭嘴!”沙末汗不耐他们吵闹,大声喝止。
呼!
沙末汗长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他说得对。”
身旁众人面面相觑。
“无胜之将不如狗!他是纵横天下的名将,是已经展翅翱翔的雄鹰!我算什么?就算也是鹰,不过是躲在父亲羽翼下的雏鹰罢了!”沙末汗自嘲地说道。
“你们也不必多言,我可不是那种被三两句就给打倒的懦夫,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让他知道,我沙末汗和他一样,是雄鹰!是翱翔天地的雄鹰!走!”
沙末汗说罢,勒马扬鞭,迅速地追了上去。
自此以后,沙末汗倒是好像突然变得极为沉得住气了一样,跟在曹彰的中军,任劳任怨,从不多发言,只一心看着听着曹彰的一言一行,极力地成长着,就连曹彰也感受到了他骤然的变化。
纯以私人而言,其实曹彰反倒有些欣赏沙末汗了,故而任其自为,只要不再愣头青干扰自己的指挥就行。
大军疾驱南下,直达渔阳城,便见到了恭迎的军队。
泄归泥兵败北逃后,安乐之围便解了,鲜于辅与田豫、牵招合兵一处,三人商议别上渔阳来等候曹彰。
“承蒙君侯举兵来援,鲜于辅感激不尽!”鲜于辅五十岁的年纪了,或许是突然脱险,一时之间,竟有些老泪纵横。
“将军不必如此,我等入城再言!”曹彰拉着鲜于辅的手笑道,对于这位身系幽州大军的将军,曹彰可是态度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