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忽然,乐成城门缓缓打开,一行十数骑鱼贯而出,为首者正是田银,行至距离城墙一射之地处便即停下。
田银跃马而出,大神喊道:“田银在此,请曹将军相谈!”
曹军阵中,曹彰提缰策马,正欲上前,忽然被典满拉住马缰:“将军,贼寇狡诈,我与你一道吧?”
典满见曹彰打算一个人去,而田银那边有十几人,心中担忧,便想跟着一起去。
“哈哈哈哈!”曹彰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千军万马之中我且不惧,何惧田银耶?好生列阵在此,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妄动!帮我拿一会儿方天画戟。”
曹彰说罢,也不给典满反驳的机会,顺手将方天画戟也扔给了他,双腿一夹马腹,便向田银而去。
“这……”典满慌忙接住曹彰的方天画戟,面色有些焦急,却无可奈何。
程武在一旁看着,也有些微微皱眉,虽然他对曹彰的谋划一清二楚,但见曹彰就这么一个人上前,还不带兵器,心中也有些担忧。
曹彰策马缓步走到田银面前,忽雷驳高大,曹彰居高临下,颇有睥睨之色。
又见田银随从不远,遂冷声言道:“一旁说话。”
也不管田银答应与否,径直往一边走去。
田银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直到二人方圆五十米无有旁人,方才停住。
“说吧,我想听听你的说辞。”曹彰百无聊赖地说道,无可无不可。
“罪将田银,不知天命,悖逆叛乱,实属妄为,如今乞降,还请将军恕银之罪,银愿立即挂印举玺,开城投降,而后卸甲归田,自此为一山中农夫,了却残生!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田银本是不惑之年,面对曹彰这般年轻男子,却言辞谦恭,伏低做小,丝毫不见一军之首的威风。
“都尉言重了。”曹彰脸色慢慢柔和下来:“乱世之中,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也!”
曹彰说罢,翻身下马。
田银见状,也立即随之下马,他闻听曹彰之言,心中已安定些许。
“彰早闻都尉之名,听人言,都尉此前也是尽忠职守之人,无有悖逆之心,彰有所不解,何以至此兵戎相见耶?都尉当知,阁下之罪,实属难赦,若想存身,当令邺侯如何向臣下交待?倘若无有处置,势必将士难服,他日麾下亦难治也,还请都尉解之?”
曹彰负手而立,故作关心地说道。
“啊,这……这……”田银霎时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都尉举事可是自行而为,独自振臂一呼,千万人影从耶?”曹彰有意无意地说道。
“啊?”田银一愣,转瞬间明白曹彰的意思,略一思索,当即说道:“银所行悖逆,实乃受奸人蛊惑也!乐成苏伯,心怀叵测,用心歹毒,银受其挑唆,应下汉军之约,故而叛逆,此人乃罪魁祸首,银愿斩其首,以赎己罪,还请将军应允!”
田银抱拳而言,信誓旦旦,瞬间便准备将苏伯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