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宫谷身边的那几个少年也纷纷叫骂了起来。
“你个花姑娘,居然惹恼了宫少,当心我们几个把你直接揍的起不了床,还做梦考什么学院。”
“就你这种虚弱的身体,也敢和宫少相提并论!”
“呸,老瞎子养了一个小瞎子!”
花磊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这群少年,忍不住喃喃道:“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罢了。“
说完之后,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宫谷及他身边的那群少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对不起,我现在不高兴了。我不想装了。”
宫谷听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花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四周的空气一窒。
而在宫谷发愣时,花磊已经默默的运起了刚刚学会的技能“威慑”。
当“威慑”启动后的一瞬间,宫谷几人似乎发现身上一冷,忍不住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
再转眼看向花磊时,发现原本的孱弱少年,似乎立时化身成一只城门般高大的远古巨兽,踏着塔楼般粗的四蹄,慢慢朝着他们几人走来。
眼前的巨兽似乎只要轻吹一口气,就能将他们飞灰湮灭。
一股没来由的恐怖和绝望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止都止不住。
宫谷开了灵窍,多少还好一点。
他身后几个少年只是普通人,他们甚至听到了巨兽的吼叫声,如雷劈山,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已经一个个被吓的昏死了过去,甚至有两个昏死前尿湿了一地。
花磊跨出两步,走到宫谷面前,慢慢的用手勾起了宫谷的下巴,轻声道:“我给你三息时间,把青高学院的事说清楚。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宫谷看着花磊一对如同黑墨一般的眼睛,有一种面对远古巨兽的错觉,觉得自己如果不听话马上就被撕成碎肉,惊恐万分的道:“我……我三叔说,青高学院这几天就要招考了。”
“这次招考只收纳五百个学生。”
“越快去越好,招到五百人之后就不再继续招收了,我打算明天就出发。”
“其他我不知道了,救命啊……”
宫谷一口气把所有话都说话之后,忍不住大喊救命。
花磊见他喊救命,把“威慑”的强度再次推高加强,宫谷感觉心脏一颤,浑身一抖,两眼一黑就瘫倒在地。
花磊没想到“威慑”的效果居然如此的好。
看了看昏死的横七竖八的少年,低着头肩膀突然抽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只见他抬起头仰天长笑:“蛋蛋蛋蛋蛋,哈哈哈哈哈,青高学院我来了!”
花磊一边大笑一边掉头就往自家铺子跑去,烧饼也顾不上买了。
花磊离开没多久,宫谷就慢慢醒了过来,闻着身旁传来的尿骚臭,看着横七竖八晕死的几个少年,回忆刚发发生的一切,他觉得花磊一定是老瞎子教他的邪术,恨恨的紧握拳头。
“花磊!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学院考试的时候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加倍还过来!”
说完之后也不等几个少年醒来,宫谷一人阴沉着脸朝宫家方向走去。
……
……
夜色如墨,星光寥寥,夜晚的青高镇,万籁俱静。
此时,在石头巷中有一个铺子,还灯火通明,正是花磊家的算卦铺“月三卦”。
铺子前堂的大厅之中,一个瞎子,一个红脸老者和一个白净少年正围坐在卦桌前,此刻的卦桌上摆满了各色小菜,桌脚摆了足足五坛酒。
红脸老者自然就是莫老,此时他已经喝了两坛青高镇特有的“青高酒”,脸色显得愈发红润。
“小花,今儿个你爷爷可是花光了这一个月的开销。嗝!”
“我跟你说,你…你到时候,嗝……拿…拿着令牌去青高学院。”
”嗝…只需要说,令……令牌主人说找……找小山子让我入学。”
“就就行了,不……不用考就能入学,嗝……”
“想当年,这块令牌……可是一个世外高人给我的……”
“那个高人可高了……特别特别高的那种高人……”
莫老一边拿着酒杯“啧”的一口喝了大半碗酒,一边打着嗝拿着一个黝黑的令牌递给了花磊。
花磊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低头抿着酒的爷爷,一边从莫老手上接过了这块令牌。
令牌入手毫无质感,一点分量都没有,轻飘飘的,有一种在镇集地摊上买来专门骗小屁孩的劣质玩具既视感。
虽然也许是莫老喝多了说的醉话,但是对于这个一直关心他的长辈,花磊依然诚恳致谢道:“谢谢莫老!”
瞎子此时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花磊缓缓地说:“小花,此次等你去青高学院之后,爷爷就和莫老去那白水乡住上一段时间。若万一没考进学院,你就去白水乡找我吧。”
花磊尚未说话,莫老就嚷嚷了起来:“没考进就递牌子,高人可高了……嗝……”
花磊有些无奈看着醉眼朦胧的莫老,心中暗想:“看样子这个牌子果然不靠谱,刚刚还说直接递牌子,一杯酒的功夫就变成了考不进递牌子了。辛亏我已开了灵窍,还是有信心可以考进的。”
他随即对着瞎子点了点头道:“爷爷不必担心我,我有信心一定可以考入青高学院。”
“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一早出发。”
“好的,那莫老,爷爷,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休息了。”
看着花磊离开了前厅,瞎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莫老看着小花离开,眼神里一片清澈,毫无刚才的醉态,对着瞎子说道:“你不要唉声叹气,不是我不愿意直接送他入学,只是我怕麻烦不愿意露面。”
见瞎子没有反应,莫老继续安慰道:“而且花儿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为人处世,应急机变,已经不输任何成年人了。而且又开了灵窍,就算我本人不去,拿着我的令牌,一样可以入学,到时候消除隐疾是早晚之事。”
瞎子默默的喝了杯酒,用一双既没有眼黑也没有瞳孔的白目看着莫老道:“我不是担心他。只是我这一生,只顺天意。但是这次我猜不透天意。”
莫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白了瞎子一眼嘟囔道:“是不是所有算命的都和你一样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