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鸢看着他:“有必要这样吗?”
“我,我,”周禾悎断断续续,接连着笑,又不断叹气,过了好久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别看我一直是这副模样,但其实我还是很害羞的人,你不答应我我可以不停来找你,逗你开心,可现在你答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所以你把我当一个任务,可以攻克的任务。”
“不不不,绝对不是!”周禾悎立马否认,“我绝无这样想。”
“那你那样说?”
“我其实是……胆小。”
他说完像个孩子一样蒙住了脸,但嘴角爬上来的笑容还是露了出来。
“说不定是孽缘呢!”詹鸢泼了盆冷水。
“不可能!”周禾悎斩钉截铁,立马将手放下,“只要你答应,我会给你世上最好的,我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你,你想去哪我便向朝廷告假陪你去,你要做什么我去尽力为你达成,好不好?”
他深情且温柔,眼波似水,痴痴望着詹鸢。詹鸢也回望他,渐渐笑道:“油嘴滑舌!”
“绝对字字真心,绝无参假!”周禾悎立即起身对天发誓。
可詹鸢,不信天啊!
“嘿嘿!”周禾悎傻笑,坐回来,“那从今天开始,我能叫你鸢儿吗?”
詹鸢再次回望他,没有想到她的一个态度竟能让位人类少年如此高兴。
周禾悎喜笑颜开,是詹鸢从没见过的样子。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和以往见他的对外人礼待与客套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詹鸢说:“你想这样叫便叫吧,只是个称呼而已。”
“好嘞!”
周禾悎的确太兴奋了,端起清漓酒便喝了下去。詹鸢看他这样,忍不住提醒:“既然是祭祀用的酒,凡人就少喝点,是供奉给天神的东西。”
“鸢儿,”周禾悎第一次正式这样叫她,“我心里头高兴,真的高兴!”
“那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就这样喜欢我?”
周禾悎仍在笑着:“当然是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周禾悎说,“谁在乎呢!”
詹鸢愣了一下,笑道:“我在乎啊。”
她在乎,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内心要了张位子,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进了他的内心,让他这样迫不及待这样的高兴。
周禾悎道:“今晚上戏园子有新戏,一起去看?”
“没兴趣了,”詹鸢说,“人间戏不好看。”
“那去游园?”
“什么?”
周禾悎说:“御史张大人在府内东园办游园给他女儿选夫婿,全京城所有的才子、高官都会出席,去看热闹?”
詹鸢对着他看了一会儿:“这话对十几岁小姑娘说还行。”
“你不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周禾悎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是啊,她的新生,只有十七岁!
詹鸢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