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詹鸢叫他。
周禾悎不情愿地皱了皱眉,眼睛形状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竟比他睁眼时妩媚三分。
“起来了,”詹鸢拍他的脸,“要办正事!”
床头一缕黑气悄悄升起,往门外去,詹鸢发现,一把抓住!
“你?”她对黑气说,看了眼周禾悎,“你昨晚对他下手了?”
黑气萦萦绕绕,詹鸢一声冷哼,掌心点起天火,无声灼烧在这团黑气上。
黑气像有灵魂似的不断扭曲,挣扎,但最后还是在天火里化成灰烬。
连气状也没有了。
“喂,快醒醒!”詹鸢连忙拍他,一下比一下用力,直到把脸拍红了,周禾悎这才醒来。
皱眉:“你干什么啊?”
他显然还没睡够,詹鸢忙拉他起来:“你还认得我么?”
周禾悎睡眼惺忪,茫然听着詹鸢的话眨了眨眼,过了很久,才道:“不就是道姑么?”
见他还认得自己,詹鸢放下了心:“快洗漱,这里你就留不得!”
周禾悎听从她的话,反正他早晨自醒来后就不会再睡着了,简单收拾了行头,这便出门。
“有必要这么早?”
詹鸢站在院子里回头望了假山一眼:“人各有造化,有的人的命你救不了。”
她带周禾悎赶紧离开衙门,周禾悎不明白:“让我和罗兄打声招呼再走!”
詹鸢拉着他的手臂:“他都未曾拿你当兄弟,你不必对他认真。”
周禾悎生气了,一下甩开詹鸢。
詹鸢稍愣,回头:“怎么?”
“罗兄与我一同科举,一同殿试,住的客栈也在一起,同甘共苦,昨天也盛情招待,不计较我们直接闯进衙门,你说他不拿我当兄弟?”
詹鸢叹息,罗恒昨晚宴席上对周禾悎说的那些话便是没将他当兄弟,只把他当成京城来的大官,想诉诉苦,捞捞好处而已,可这话叫她如何跟他说?
“你信他不如信条狗,”詹鸢说,“至少狗不会利用你。”
“够了!”周禾悎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话。”詹鸢说,不再做解释,一个人转身去寻那三个同生辰的人。
周禾悎站在原地,没有做声,也没有追上,过了好一会儿,詹鸢已经走到看不见人影了,他才转身回到衙门。
“连头都不回一下?”周禾悎自言自语,“也在一起这么多日,道姑你就连一点挂念之心都没有吗?”
他自嘲,也是自笑。
詹鸢走访那三户人家,基本确定了,这三个都不会是。
圣祖转世,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们虽然生辰八字相同,但因出生的地点和家境不一样,其前世的因果也不一样,所以反推前世,能判断个大概。
詹鸢这会儿有点后悔把三枚帝钱送给玄疆了,要是现在她手上还有,就能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