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在了床上,117和贴身护卫忙把手往衣服里面揣,感受衣物的温暖——太冻人了!
房间只有一张光木板床和两张桌子,两盏灯还是贴身护卫刚去堂屋里拿来的。好在尹尹很勤快,这间房也常被她清扫,所以很干净纤尘不染。
布才碰到伤口就被血沾透了,盆里的清水一下被染成了血色,贴身护卫又端了盆水来,把脏水换下。
把布巾的水拧干,117仔细把伤口周围的血擦去,下手很轻。
擦了五盆水,腹部那道被埋在血水里的伤口终于露出了骇人的面貌,先前流的血已结成块凝在上面,新的血在慢慢渗出,流在白得惊人的皮肤上,画面十分刺激人的眼部神经。
不忍看下去,117转头对护卫道:“我去拿止血药。”然后握着灯去放药的房间,从满满一抽屉瓷瓶里取了两瓶她磨好的备用止血药粉。
等她再回到那房间,发现屋里比刚才更亮了,而且房里多了两个人:她的父辈还有澄大哥。
京澄站在床上的人身边,对苏易贤道:“还请大人放心,他绝对不会伤害府里任何一人,待他醒过来我会与他说明,我用我的性命与大人保证。”
京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易贤听说这事后,原本要处置这异人的想法也只能放下。
他相信京澄的为人和实力,况且看床上的人伤得这么重,京澄还说伤势不止表面看到的这点程度,内伤稍治疗不好就会丢了命。
京澄对他们家有大恩,京澄要护的人他不可能动,但其实……他也动不了。只要京澄确保大家平安无事,他可以装作府里没发生这事。
思及此,他道:“既然你与他相交甚好,我又怎么会做出于你不利的事。你好好照顾他,需要药尽管去取。”
说完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看到117在房里,又看到她手上的药,便对她说:“安安,你上好药了出来一下。”
117这才从苏易贤和京澄的话里回过神来——原来澄大哥和这个掉进她院子的人是认识的。于是她把瓷瓶交给京澄,就出去见苏易贤了。
苏易贤坐在石桌边的凳上,看见117走来,说:“安安,里面的人是京澄的朋友,他受了重伤现在不能挪动,所以今晚要在你这院子。爹让人在前院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你带着尹尹跟爹去前院住一晚吧。”
117不同意这个提议,可不想直接拒绝伤苏易贤的心,就道:“爹,您也知道我现在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况且澄大哥在,他朋友又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我不会有事的。”她是想第一时间确认那人是不是申山人,况且也想参与救治。
苏易贤听了没出声,目光只像往常那样看着117的脸。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安安虽变化了很多,心性却更单纯了。
他哪里是只担心她的安危,更是因为在这院里的可是两个男子,只她和尹尹两个人待着,院里又没多余的丫头婆子,这怎么行。
这时,尹尹从屋里跑出来了,拉着117的手道:“小姐,我们就先去老爷院里住吧,我害怕。”
趁机苏易贤也道:“你看,住在这别把尹尹吓着了。”
尹尹拼命点头。
看尹尹脸上受惊的神情还未全然消散,117只好答应了,走之前,她站在房门口对京澄道:“澄大哥,药房钥匙就在我堂屋的大桌子上。”
在给人查看伤势的京澄从灯光中抬起头,深皱着眉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抱着东西跟在苏易贤身后,一路上117有许多思绪。
如果那人真的是申山人,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跟她一样是死了后灵魂附身在别人身上吗?
不对,他的身体冰冷,说明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体。那他有办法回去申山吗?
又怎么会找到她这里来,难道是来把玉找回去的吗?
想着,117就抽出手摸了摸衣服内衬里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