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歇云和白迢月听着楼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判,最终邢霄霄被逼签下了字条,她们二人就悄悄离开了。也是生怕自己好像要背负上债务一样。
白迢月说是要把林歇云送回客栈,后者却说要跟着她回去等着,瞧瞧邢霄霄最终要怎么弄,而且这样一个女子的出现,她倒是想凑凑热闹,万一邢家要有喜事呢,她一个人也觉得无聊。
而且对于那两个宗门之间的斗争,她总是缠着邢霄霄,也时不时听到夏莹珠较为骁勇的本事。你说这种人最终会不会把他治住,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虽然邢霄霄贬低上清许多,但她觉得能把他气得牙痒痒的人绝对不容小觑,心里头,对那个修为高深的白迢月也产生了一丝敬佩,也万分好奇,说着也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邢霄霄说她狡诈阴险,她就说她冰雪聪明,这话也就丝毫不掩饰,完全不觉得她这话会引起苏季的不满。
虽然苏季本尊不在这里,白迢月也不会计较林歇云胳膊肘往外拐,她深知林歇云这个人是比较站在客观上来看待事情的。
不过身边跟着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白迢月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举手投足间一番贵气,但是这说话之间充满着对未知事物的向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清澈倒是挺可爱的。就就像是秋桂下那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白迢月看着她有些出神,她心里的忽然盘算着一件事情,或许能够打破这桩婚事。
似乎感觉到身边的这个人笑的不怀好意,林歇云疑惑的问一句,“苏季,你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你说你心里想着什么呢?”
白迢月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回过神来,她认真说:“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也是昨日席间说起的那番话。虽然我不介意邢霄霄跟你的关系再亲密一些,哪怕你们真的是逢场作戏我也无所谓,但为了这场戏能够更真实,我觉得还是换一个人比较好。我认识一个人,完全有这个能力。”
“谁?”林歇云微微诧异,苏季能干什么好事?
白迢月无视她的打量。
“你不是要在这逗留几日吗?既然是逗留这几日,那自然是要有所名头的,可不能是你为了逃出来散散心,而事实上你那个所谓的心上人也就在这个地方,你只是为了等他而来的。”
“是谁?”
白迢月风轻云淡的摇摇头,故作高深道:“这就不要着急了,明天你上街,自然就有分晓了。而且你不能让对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至少你爹娘在知道你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会怀疑对方是冲着你的身份而来的。而是你们两个人市井相遇,一见钟情,此后通讯器一直有所来往。我记得你去年也离开过家中,偷偷跑出去的,那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相识,到如今也是情根深重了。”
白迢月这话是半真半假,也是半诓骗。
她可没有说想要利用谁或者戏耍谁,而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很有意思,很有趣,如果她到时候真的帮了苏季这么一个大忙,这钱财嘛,总得慷慨一些,这灵佩无意破碎的事情也就不应该再去计较了。
既然秋后无法算账了,对于这件事情她自然是全心全意去办好的,自然,她也夹杂了一分私心,只是这私心暂时不可言明。
林歇云虽然觉得苏季这个人心眼多,也爱使坏,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会跟她开玩笑的,如果这件事情算计了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两个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正为一件事情努力着。
林歇云想也不想,就立刻点头答应了。
她点头问道:“那你总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吧?”
“明日自然就有分晓了,着什么急,还是说你对这个人心中有所向往了?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句,这个人是仙门子弟,修为在邢霄霄之上,为人仗义爽快,我说服他去做这件事情,他也懂得分寸,事后必定不会纠缠于你,再好不过的人选。“
林歇云越听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含笑的目光就像是天空中的星星一样。
“所以,他叫什么没名字?”
白迢月耸了耸肩没说话。
月儿高高挂起,微风吹过柳梢,映照二人的倒影,嬉笑玩闹着,越走越远。
赵延松的探子已然是无孔不入了,此时就瞧着这两个人手牵着手,从烟柳阁的后院中跑出来,这倒是让人觉得奇怪,他立刻叫人跟了过去。
不能说是手牵着手,就只是拽着她的袖子,更何况两个都是女人,白迢月怕什么?只是在别人看来就有点暧昧不明的意思了。
赵延松觉得,就算被苏季再次当面羞辱,那又能如何,咱们做大事的人需要沉得住气。
他的关注点本来是在于钱暮雨和赵嫣的事情上,上次让钱暮雨吃了亏的艳艳正是赵嫣,赵柔的胞妹。
赵柔,赵延松是了解的,也只能说几百年前二人或许是一家,可是这几百年后虽说是同一个姓,却是没有一点儿关系。
卯足了劲要去办这件事情的时候,钱暮雨找出了下文,他自然也就找出了前因。
这边,钱暮雨拉着温云墨出去,不过是为了要一个人证来证明他的关系清白,他和那个所谓的艳艳的姐姐当真是没有任何事情。
但是结果有点出人意料。
那姑娘大义凛然的说,我知道你是个洒脱不羁的人,我也知道这个孩子束缚不了你,你也不会娶我为正妻,按照你的身份来说,以后你也必定有三妻四妾,非我一人。
身为修仙者,我见过无数风浪,见过高山河流,我要如何能够放下目光被高墙大院所束缚。
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悉心教养,我不会残忍的害死他,我会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但是我不会让他成为我的拖累,成为我的枷锁,让我放下手中的剑,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是做不到的,我相信你现在也不想要见到我们。
本就是醉酒误事,所以咱们两不相欠。
这样一个心有大爱,活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的一个女子,若是不接受她,给她一个归宿。可就真的是一个混蛋了,就连温云墨听得都想要打他一巴掌。
钱暮雨万万没有想到别人是这样‘成全’自己的。
钱暮雨觉得那一次酒醉误事是酒醉了,但是他觉得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所以他就直接‘撒谎’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她知道,他现在还不想负起这些责任。所以她不想成为他的拖累,给他一些什么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