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普通的兵丁们,锦衣卫只是淡淡的无声冷笑,算作回应。
等他们走远,巡街士卒中,有人低声惶恐的说道,“这些煞星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莫非又是哪位大人要倒霉!”
“你他娘的管的倒是宽!”百户上去又是一个窝心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就这时,眨眼之间,前方不远的宅院之中忽然火光大作。
紧接着孩子的哭闹,女人的哭嚎,男人的求饶,狗叫声砸门声瞬间而起,喧闹腾空。
“走!”巡街的百户赶紧对手下众人说道,“管不起的事咱们别插手,却别的地方溜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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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锦衣卫的番子,粗暴的直接踹开一家大门。
院子里的灯马上亮起来,一个书生一样的男人披着衣服从里面出来,“谁?”
“刑部的吏员王凯之?”黑夜中,声音冰冷。
这王凯之,就是刚爆出来的刑部小吏弄权案涉之中,涉案主谋陈广信当时的帮手书办之一。
“在下以前是?”王凯之心中惊恐,拱手道,“不知各位.....”
“锦衣卫的!”
不等王凯之眼神之中的恐惧显现,锦衣卫的带头人又大喝一声,“弟兄们,锁了!”
“我犯了何事?”王凯之骤然大喊,在锦衣卫的手中挣扎,“我是良民!”
“识趣点,别逼我动手!”一锦衣卫冷冷道。
“让我......”王凯之预感到了什么,“让我和妻子说句话!”
“不必了!”那锦衣卫说道,“王凯之的妻儿家人一并抓到镇抚司去,家产马上查封!”
“你们!”王凯之瞬间亡魂皆冒,“你们要灭门吗?”
这样的场景,不但只是这一处上演。几乎刑部慎刑司的吏员们,每家都有锦衣卫前去抓人。深夜的京城,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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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信呢!”
毛骧的心腹,锦衣卫掌刑千户王大彪对着陈家瑟瑟发抖的门房说道。
“我们........”那门房两股战战,话都说不清楚。
王大彪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说!”
“我们老爷子,在红福楼吃酒!”门房终于口齿清楚了。
“呵,一个吏员比老子正儿八经千户的日子还快活!红福楼?老子都不敢去吃酒,那地方一桌酒菜,老子半边的俸禄!”王大彪看着夜色下,陈家又大又富丽堂皇的宅院,冷笑道,“呵呵,吃了多少,今日都让你们吐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后宅之中,一个妇人带着几个丫鬟还有婆子,匆匆的赶来。
“出什么事了?”那妇人一见这些气势汹汹的锦衣卫,顿时呆住。
“哟,颜色不错!”王大彪看看那妇人,对身边的锦衣卫兄弟们笑道,“这模样,送到教坊司去,倒也是块好肉!”
“夫人,锦衣卫的来找老爷!”门房哭喊。
陈广信妻子,瞬间傻了,不知所措。
“来呀!”王大彪狰狞的笑笑,“陈家大小男女都给老子锁了,陈家的一切东西都要登记造册,全部封查!”说着,对身边的兄弟们继续说道,“兄弟们别犯忌讳啊!这陈家是个有钱的,咱们毛都堂不许的事,不要做!”
“大人放心,兄弟们省得!”一锦衣卫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