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平信昌失落的走了,但是秀家却依旧在武田家的胜沼城停留了几日。主要目的便是监督武田家为北伐虾夷动员。
武田家的知行为10万石,甲斐属于东海道,需要提供1000军卒和1000民夫。
秀家本来是打算参考冈山藩的操作,让武田信清带着亲德川派系的家臣一起来的。
但是武田信清的身体一直不好,历史上他在关原之后三年就宣告不治了。这么孱弱的身体到虾夷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德川家可能真的要和秀家拼命了。
所以秀家换了一个思路,武田信清和武田秀信留守甲斐本领,让嫡子武田家信带着亲德川派系的武士北上从征伐。
这样的组合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他武田家信凭什么指挥得动亲德川派的家臣啊?
其实秀家压根没打算让武田家信亲上战场,怎么说都是领了自己偏讳的人,算是秀家的干儿子,秀家当然要对其格外袒护。
所以秀家明确表示会让其在自己本阵参阵,至于随行的武田军卒,秀家肯定会将他们编入其他大名的分队去执行任务。
在甲斐忙了几日,与结城晴朝约定在新春后带着军势赶来丰春会和,秀家就与中川清秀一道从甲州街道出相模,但是秀家并没有返回丰春去,反倒是和中川清秀一起在横滨登船往上总而去。
中川家与丰春家关系很不错,但是秀家并不是为了去中川家而去的上总的,他是想要借道往安房去,去见一见多年未见的兄弟,化解一下之前产生的误会。
宇喜多诠家是秀家目前在世的最亲密的亲人之一,在秀家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年幼的诠家带着秀家玩耍、学习。就连秀家的初阵,诠家都时刻守候在秀家的的身边。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宇喜多家亏欠谁最多,那一定是宇喜多忠家了。宇喜多氏本来就子嗣凋敝,忠家的长子基家就曾过继给直家担任养子。
但是随着秀家的出身,基家的身份就显得异常尴尬。在秀家尚且年幼的时候,直家将基家封在备中足守这个前线直面毛利兵锋。(第一卷第六章)
基家也很配合的在面对毛利家入侵的时候死守足守城,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直家作出反应留出时间。
基家的死很有可能是直家和忠家两兄弟互相默认的结果,只有这样才能在宇喜多家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不至于因为继位权的问题闹矛盾。
事后忠家依旧尽心辅佐自己的兄长,更是将次子诠家送过来陪伴秀家成长,但是你要说忠家对直家一脉没有怨言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原因,忠家只能辅弼秀家长大罢了。若是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待忠家,他被袭击勒令隐居淡出宇喜多家政治圈,或许真的是秀吉的神之一手。
后来宇喜多诠家代表的宇喜多家从冈山独立,秀家也不再使用宇喜这个苗字,两家之间的联系逐渐淡漠下来。
再加上宇喜多诠家本身就是一个比较自以为是的人,在成为赞岐国主之后逐步迷失在权利的漩涡中,眼见秀家被秀吉压制,身为秀家堂兄的诠家居然想要淡化自己身上秀家的标签。
反倒是秀家一直感念儿时的亲情,多次出手帮助诠家。
只是可能这些年来的帮助并没有让诠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倒是在庆长之乱之后的处置与封赏中,秀家碍于其他大名的压迫只能拿赞岐宇喜多开刀反而被他记恨了。
其实诠家哪里会明白,让其从赞岐来到安房,知行最燃减少了大办,但是却是回到了秀家的羽翼之下啊。
从封赏确认到现在的一年半的时间,诠家就一直待在安房馆山城内,就连去年秀家新春的宴席他都没有过来。
如今北伐在即,很有可能再次南下的时候秀家连停留关东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时候秀家又想到了自己的诠家哥哥,想要拉他上车,这才有了这次亲自拜访的事。
在这个时候上总前往安房主要走木之根峠,守备在这里的馆山藩武士也是很懵逼的,毕竟秀家的队伍声势不小足足有500多骑浩浩荡荡而来,让他们还以为是他藩打过来了呢。
这些乡下的土鳖武士,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威武隆盛的军队。
直到秀家摆出自己的身份,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家和边上的超级大藩是亲戚。想要攀附的地头武士更是直接替秀家引路,将人一路带到馆山城下。
翻过了木之根峠,安房的土地就相对平缓了,几乎是沿着平久里川一路向南而行便可直达馆山城。
远在馆山城的诠家就算脾气再倔,对秀家的到来再惊讶,人都已经到你地头上了也只能排家臣出面迎接。
这次出面迎接的家臣,秀家还认识,是之前入嗣其家臣家的长子津川平四郎胜家。
小家伙虽然是秀家的堂侄,但是年岁就比秀家小了8、9岁,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叫自己“叔父”的时候,秀家突然有一种原来我也已经老了的感觉。
与其性格偏执的父亲不同,尽管已经多年未见了,但是这个小侄子对秀家还是有印象的,而且也愿意和秀家亲近。
一路上就不停的向秀家询问来馆山城的原因,以及向秀家询问自己可不可以更秀家一起北伐虾夷。
他的想法秀家是明白的,作为妾室生的庶长子,早早的被父亲扔给了家臣津川家做养子,也就是说他已经失去了宇喜多家的继承权,自然想要另外找一条路替自己博一个出身。
而趁着北伐的功夫在虾夷占据一块领地是他成为大名最好的方式。所有人都知道秀家是这次北伐的总大将,他也自然而然的愿意与秀家靠拢。
来到馆山城下的时候,宇喜多诠家已经带着自己的家臣和嫡子宇喜多重家在城外等候,秀家为了体现与他的亲近特意让人将龙胆五七桐纹收到后面去,而将代表宇喜多宗家的剑片喰旗高高举起。
望着秀家身后的剑片喰旗,宇喜多诠家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即便是他这面旗帜也已经多年未见了,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吉备奋战的时候。
熟悉归熟悉,现在的秀家毕竟顶着丰臣家的名头,而且身份非常尊贵,他也只能很隆重的向其行礼道“在下宇喜多左京亮,见过右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