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的朝鲜兵趴在水田里妄图躲过追击,可是眼下刚刚开春不久,田地里的稻苗还没有长起来,他们像小鸡一样被提熘起来,被人用绳子串起来捉到了一边由专人看守。
整个追击溃兵的战斗好似一场狩猎,明明溃兵的人数是日军的好几倍,可是没有一个溃兵敢于拿起武器对身后追击自己的溃兵反击。
近万明溃兵就这样被驱赶着,像无助的羊群一样被驱赶着走向西南方向的江边,在公州城上日本守军的笑声中,被挤压在江边很小的一片区域。
渡江的船只只有那么几艘,早已被先到的军士抢占,他们将舟船摇曳到锦江中间,看向自己来时方向的的同胞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有逃出生天的快乐。
——他们以为的逃出生天。
他们并不知道即便他们上了岸,也不可能逃过尼山的山谷,那里还埋伏着2000多日军专门截杀他们。
没有上船的军士,咒骂着船上的同胞,又咒骂着带自己出来的官员,以及后面穷追不舍的日寇。
有部分军士受不住心理压力想要跳河,却听到了后面日寇投降不杀的呼喊,他们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在地上,等着日方一个个将他们用绳子串联起来。
然而局势变幻就是这么迅速,日方俘虏还没有抓完,就有部分向北方索拿溃兵的士卒从北方山谷中奔逃而来,对着丰臣秀贞和花房正幸上报道“北侧又有成队敌人来,看样子不似溃兵,人数不明。”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凝重。
如果秀家此前所料不错的话,前面这波溃兵是真的逃散南下的,而北面即将来的则是被将领稍加收拢的部队。
这两只队伍单拉出来都不是他们所忌惮的,毕竟士气都已经奔溃了,哪里还有反身厮杀的勇气。
可是若是被这群溃兵看到了北侧的军势,都有可能让他们燃起新的希望,毕竟人数上是绝对占优的。
到时候北侧之敌没有击败,南面这群刚刚安定下来的俘虏很有可能有了别样的心思,从两面夹击我方。
恰逢此时,探子带来了北侧朝鲜军的具体人数,大约在5000上下,而且军容稍稍整齐,队列中还要大量着甲武士。
“这定是朝鲜监营兵!”花房正成在一旁将秀家此前给他们讲述的朝鲜基本情况说了出来“朝鲜监营兵参照禁军打造,多为外放禁军,只有他们的甲胃率才会这么高,战斗力不可小觑”
三人对视一眼很快作出了决定,派人通知冈家利将两岸零星的俘虏带去公州看押,至于被挤在岸边的这数千俘虏,看来只能心一狠尽可能的扑杀在这里了。
但是他们还没动手,北侧的探子又来通报说,北侧的军队开始缓缓向后撤退了,想来是接到了从这里北逃的溃败,知道公州已经沦陷的消息,这才带人北逃温阳,企图另寻出路。
听到这个消息的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后面这么大一群火药桶在,他们也没有心思继续追击了,索性就打扫战争带人返回公州看押。
李洸确实被吓退了,他好不容易约束士卒准备南下,却听到从公州跑来的士卒说道“公州已经为日寇所占,军力不下数万之众,遮天蔽日我等不可及也。”
人在惊慌的时候说的是不能信的,他们会夸大事实,好遮掩自己的恐惧。
可是李洸不知道真实情况啊,这么多天来听到的都是坏消息,忠州战败,国王北逃,王京陷落。
这以上种种消息都让他对日军有了一种错误的认知,认为日军势大难敌,以他手中士气低下的5000多人(路上又收拢了一些),根本不可能正面战胜日军突入全罗道。
麾下将领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让其北上温阳之后转到向东,经过德川、大兴、洪州再前往保宁,这里有朝鲜忠清道水营在此。
根据朝鲜军鉴记录,忠清道水营应该有水兵2000余人,大小战船近百艘,在搜罗一些周边的船只,渡海应该可以回到全罗道。
然而他这个想法却与秀家不谋而合了。
花房正幸在拿下公州截住一部分俘虏之后,召集诸将开始军议,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取出秀家准备的锦囊展开。
只见上面写道“当君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想来已经在忠清道取得大捷,请速去保宁水营抢夺船只,依靠船只将部分俘虏转运济州。
随后经保宁北上扫荡一路忠清南道与平泽再次交接俘虏后进入京畿道与加藤、小西等将会和,随后进入江原道完成《八道国割》之任务。”
秀家的家臣早就对秀家的计划不假思索的听从,但是与秀家一同出阵次数不多的其他大名却对秀家于千里之外的计划表示出不置可否。
虽然不至于直接否定秀家的计划,不过各自提出了自己见解。
比如宇都宫国纲就认为大纳言人在京都,对于朝鲜的局势可能不太了解,这个计划又是几个月前提出来的,还需要斟酌一下。
真田信幸不敢开口否定秀家的计划,但他也提到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对江原道和咸镜道展开攻略,这个时候转到对忠清南道扫荡会不会延误军情????..coM
对于他们两人的意见确实引发了一阵导论,小田氏治表示如今他们的命令是经忠清道进入王京后对江原、咸镜道进行攻取。
如今停留金山数日又没有走最近的道路前往王京,如今打一场胜仗就是,没有必要在这里耗下去,更别说去扫荡忠清道了。
他表示这是福岛正则第五兵团的任务,以福岛正则的脾气很可以到时候两边都落不着好。
最后花房正幸与丰臣秀贞商议一下,认为大名们的顾虑有道理,确实不应该在忠清道久留了。
但是眼下被看押在公州的这群俘虏放了也不是,带着北上王京更不行。思来想去之后决定还是得拿下保宁,用船队把人送走。
至于后面扫荡忠清道的事就算了,沿途各城如果能下就下,如果不能下就绕道而走。反正眼下忠清道的主要兵力只剩下李洸麾下的北上勤王兵和保宁的水兵了。
清州兵营被申砬征召了一波,剩下的听到忠州兵败之后也都逃散了去,想来从保宁北上经过温阳前往王京应该会很顺利。
就这样,两方军队在各自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开始向保宁进军,最终在保宁又发生了一场遭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