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特殊的别动队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在羽奥地区,各大名体制之外独立存在一只不属于任何大名的指挥的部队,就好比秀家交给虾夷总督府的长生军一样。
这只部队明面上是为了弥补各大名动员迟缓的问题,以尽快解决山匪和作乱的一揆众,但是其中未尝没有针对羽奥大名的想法。
只是这些都不会说出来罢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交给宇喜多忠家的长生军是自己多年笼络的孤儿组成的,兵员来自秀家领内和征战各地收拢的孤儿,忠诚度没有话说。
而这一次秀家是要从羽奥大名的手中要人来组织一只常备军势。
历史上德川幕府的奔溃就奔溃在财政上,他们本质上想要用疲藩来弱化各个藩国的政策没有错,这个政策在德川幕府的前200年中被很好的贯彻知行了。
可是当这個国家需要面对的敌人不再是内部的藩国,而是外面的外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政策之下是早已疲敝的将军、大名和百姓。
而作为日本的实际掌权者,统辖天下军势的将军,在面对外敌可能的入侵的时候,需要以不足全国1/3的财政收入,去承担整个日本城防,显然是不可能的任务。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其一就是像各藩国征税,但是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纵观世界历史,你和曾见过国王向自己的贵族们征税的呢?就算有,他们的结局都写在了历史里。
要知道将军是武士阶级推举出来的,他们是将军统御天下的基石。
平民百姓的一揆并不可怕,但是一旦武士参与进来那么天下时刻有倾覆的危险。
即便是秀吉和德川时代,这两个开国之君都不敢直接让大名交税,而是选择让大名每个一年参勤上贡的方式给大名持续放血。
可是这个参勤上贡本就是一个仪式,大名交多少全部遵循前例,并不足以担负后期的现代化军事改革的军费开支。
既然想要从大名手中收钱来武装军势不行,那只能换一种思路了,让大名们提供兵员,来替将军守护天下,成为将军常备军的一只。
在秀家的设想中,最好还要让他们为这名士兵提供军粮好军饷,但是这样一来必然导致军卒军备、军饷的参差不齐,现在只能暂时由秀家来统一武装他们。
要彻底的解决的这个问题,秀家必须要成为当权者才行。
不过好在现在有秀吉这个虎皮在,秀家倒是可以直接逼迫羽奥大名交人,即便失去了大宝寺及小野寺两家的部队,秀家这只军势的人数也接近6500人。
6500人的常备军,放在羽奥绝对是一只不小的军势力量了。
秀家对于这只军势都想要了怎么办了,到时候在岩代屯驻3500人,仙台屯驻1500人,秋田屯驻1500人足以监视整个羽奥地区的大名。
还记得秀家此前和这些大名说的话吗?
“这只部队的目的是防止叛乱一揆做大,在其势小的时候进行扑灭,若是势大难治了,就拖延到主力动员抵达。”
在秀家的心目中,这个“叛乱势力”可不仅仅只有一揆众啊,其中就包括这些不足以取信的羽奥大名。
见羽奥大名都答应了下来,秀家转头看向宇都宫国纲和佐竹义宣说道“两位大人是距离羽奥地区最近的大名,羽奥地区如果出现了叛乱的情况,我希望两位大人可以施以援手。”
佐竹义宣和宇都宫国纲答道“臣等手关白所命,为殿下所调略,但凡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但请殿下说明。”
“那就好...”秀家听到两人同意自己的请求,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毕竟宇都宫和佐竹说是两家,却情同一家。这两人如今一个堵下野,一个堵在茨城,若是他们对自己有所抵触,那么自己对羽奥的掌控力将会大打折扣。
“我不需要你们也一同派人参与别动队,我只需要两位大人在受到我或者丰臣侍从所请之后,能尽快将手中能快速调动的部队借调过去,帮助他们处理羽奥地区的事物。”
其实如今对羽奥地区拥有极大影响的还有一家,那就是位于越后的上杉家。
早在1586年他们就开始介入会津和出羽的战局,如今秀吉将大宝寺及庄内领正式确认为上杉家的领地之后,上杉家也算是一只脚踏入羽奥了。
这里面就存在一个管辖权争议问题,对于庄内领秀家道理有没有权利去管辖。
历史上庄内骚乱正式在羽奥检地时候发生的,最终在蒲生氏乡、最上义光、上杉景胜三人合力之下才扑灭,大宝寺家因此被秀吉剥去知行。
但是如今既然人家大宝寺义胜不要秀家插手,秀家何必热脸去贴那个冷屁股自讨苦吃呢?
至于这一世,他大宝寺家在失去蒲生和最上的帮助之后,仅仅依靠上杉家能不能压制领内,还请拭目以待吧。
“既然诸位对组织别动队的事儿没有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下吧。”秀吉环视一圈,对着众人说道
“今日召集诸位过来,除了这一件大事,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知诸位,那就是羽奥废城及筑城之事。”
纵观秀吉在此前交代的话,这其实是秀吉唯一将实权下放给秀家去做的事儿,也是秀家在羽奥地区最大的权利。
就像我前文说的那样,城池是一个大名,乃至是低级武士权威的象征,城修的越大越豪华,象征着你在周围的势力越庞大。
同时,城池本身是你半独立的象征,若是哪天你与你的领主尿不到一个壶里面的去了,可以申请隐居,躲进小楼自成一统。
但是从秀吉下令要在羽奥-关东地区开始废城开始,这种惬意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了。
这句话从秀家的口中再次得到证实,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起来,甚至比刚刚秀家对他们摊派军卒表现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