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即便是地处日本最南端的九州都已经被白雪覆盖,府内城上下都传着今年又是一年寒冬,明年必是一年丰年的消息。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丰臣秀长终于带着远征丰前的3万大军返回了府内城。
只是作为统帅的丰臣秀长并没有随军势回阵,而是直接前往别府城西北山区的观山寺温泉静养,并让返回府内的福岛正则带话给秀家,邀请他前往观山寺一叙。
丰臣秀长的身体从小就很瘦弱,随着秀吉的发迹,秀长为了能跟上秀吉的脚步一直在透支生命帮他处理政务。
秀吉在过去还稍有些责任心,其在成为天下人之后就已经彻底放纵了,将所有的政事全部扔给了秀长,在秀长处理完后才会进行过问,这就进一步拖垮了秀长的身体。
此次九州之战,最适合担任先锋大将的秀家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到10月初才登录九州,秀长只能身兼多职再次顶上,亲自前往九州带领军势进行作战。
初期还很顺利,在毛利家的策应下,丰前一地被很快控制,当地最大的敌人秋月家被打倒龟缩到筑后瑟瑟发抖。
即便的岛津义久亲自来援,可是有限的兵力,在面对丰臣秀长和毛利辉元两边的互相牵制下显得捉襟见肘,双方在筑前和筑后维持着一种巧妙的平衡。
本来岛津义弘的东路军攻入丰后,让岛津家上下都看到了破局的曙光,可是很快就从丰后传来了岛津义弘战败撤退的消息。
随着其后逐渐降温,双方主将本想就这么暂时停止战争,可是就在此时事情突然发生变动。
其一就是从小仓传来消息,毛利家大将吉川元春突发疾病,死于小仓城内。
此事毛利军总大将毛利辉元因为小仓有吉川元春坐镇的原因,正安心的返回广岛处理家中事务,小仓城内一时群龙无首。
与此同时,从丰后战场退出来的岛津义弘经由日向来到筑后,本来打算支援兄长岛津义久,想要在东侧暂时无法突破的情况下,集中力量对西侧拓展战场深度。
因为岛津义弘的来源,此事岛津一方在筑前、筑后战场兵力合计已经达到6万5千人,在人数上超过丰臣一方的总和。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在岛津俩兄弟的策划下展开。
先是岛津义久领兵从小仓前线撤围,开始对正在对秋月进行围攻的丰臣秀长本队进行反包围。
感受到压力的丰臣秀长在黑田孝高的建议下,从古处山城撤围,并向在小仓城的毛利军求援。
受到求援信件时候小仓城之围已解,并且当时吉川元春还获得好好的,他派遣自己的弟弟天野元政率领6000兵力前往支援。
就在天野元政出兵的第三天,吉川元春突然在小仓城病死,岛津义弘抓住小仓城内指挥权不清的机会,对小仓城发动攻势,经过一天的鏖战终于把毛利家赶出了小仓城,毛利军退守门司。
小仓城破后,丰前的西侧门户大开,岛津义弘留下岛津义久驻守,带着万余军势想要经由日丰路对丰臣秀长的后方展开攻击。
好在此事受到兄长病逝消息的天野元政正好从青春岳城返回,听闻小仓被夺的消息,不再继续向筑前行军,返身驻守丰前西侧门户松山城,同时向丰臣秀长送去预警。
两面受敌的丰臣秀长运用手中仅有近4万军势,在向秀家送去求援讯息的同时,采纳了黑田孝高的建议:收缩防御圈,以田川郡、京都郡作为边界,每城必守消耗岛津家的攻势。
岛津家的军力再多,其大部分依旧是战国豪族组成的联军,在耗费了大量的代价仅仅夺回了秋月家的鹰取山城和不动岳城之后,岛津家的锐气终于被耗尽。
本就已经动员许久的豪族军势军心开始涣散,即便是岛津义久、岛津义弘兄弟也没办法,只能顺应底下豪族的要求解散军势,准备来年再战。
虽说虽说岛津家的攻势被阻止了,但是岛津义弘在九州之地打了一场漂亮的运动战,让秀家对于这个人刮目相看起来。
但是从探子来报看来,此战的战术是采纳了颕娃久虎的建议,这则消息让秀家更加垂涎那个男人了。
随着岛津家的退兵,丰臣秀长身上的压力突然卸下,使得他成功病倒了,被紧急送往观山寺温泉修养。
就在这样的前提下,秀家从府内城赶来会见丰臣秀长。
当秀家见到秀长的时候,甚至感觉认不出这个人了,才过去4~5个月,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脸上的肌肉萎缩着,脸色惨白无比,如果不是嘴唇的红润秀家甚至还以为这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
看到秀家过来,他操着苍白的嗓音说道“八郎来了啊,快下来泡泡澡吧,你我叔侄有些年头没有一起洗过澡了吧。”
秀家应丰臣秀长的邀请,在侍女们的服侍下褪去衣物,刚想要下水,却被那水温烫的直缩了回去。
此时外面的天气已经到了零下,天空中飘荡着雪花,秀家身上没有穿任何保暖的衣物,而水坑的温度却烫的让人难以下脚。
“叔父大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水温有些高了吗?”被冻得难受的秀吉苦着脸吐槽道。
丰臣秀长揭下头顶的肉毛巾,笑着回应道“有吗?我倒觉得水温刚刚好。哎呀我年级大了,皮糙肉厚的,你们小年轻就迁就一下我们老年人吧。”
秀家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把脚伸入泉水之中,待稍稍适应之后再将身体浸入,刚刚进入温泉不久,秀家久已经热的浑身冒汗。
与秀长不同的是,侍女们递给秀长敷在头上的是热毛巾,是温暖头部用的,而给秀家的毛巾是冰毛巾,是给秀家擦汗用的。
叔侄俩泡了一会儿,秀长一直看向秀家忍不住的发小,看得秀家抖了一身机灵,有些无奈的吐槽道“叔父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