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陈子渊便有些担忧的开口询问道:“严姑娘,你怎么又受伤了?”
严以霜对此并未理会,径直走到陈子渊身前,低头看向他手中的冰寒剑气,以及紫檀木盒中的长剑。顿了顿开口说道:“此剑从何而来?”
陈子渊几乎是下意识,就将这柄剑的来历,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严以霜。
说完,还不忘又关切的问了她一句:“严姑娘,你的伤势还好吧?”
严以霜好似抬头瞅了他一眼,随即轻轻点点头,说道:“你手中的这缕剑气,乃是此剑孕育而生的剑灵,可算是极为罕见之物。一般……”
说到这里,严以霜不免停住话语。
片刻后,才继续说道:“现在看来,此剑剑灵好像已经认可你,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危害。”
陈子渊微微一愣:“剑灵认可我?”
严以霜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再说话。
陈子渊心中虽然非常开心,但瞧见严以霜无意中用手捂住小腹,心里面顿时就被那股担忧所占据,忙转移话题说道:“严姑娘,要不你还是先去我家,先把伤势处理一下吧。”
闻言,严以霜抬头看向他。
陈子渊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但在被她盯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上次的遭遇。忙一脸焦急的解释道:“严姑娘放心,这次我直接院外等候。”
严以霜仍是没有开口,但率先迈步朝陈子渊家中走去的步伐,却让陈子渊心中知晓,她已经同意自己的提议。
一时间,陈子渊心花怒放。
忙不迭将手心冰寒剑气放回紫檀木盒,盖上盖,重新背在身上后,大步紧随严以霜行去。
或许是俩人距离比较近,彼此之间只有三五步左右。陈子渊隐隐能闻到,从她身上飘出的一缕香气,沁人心脾。
不由得,这一路走下来,竟是出奇的没有再去胡思乱想。
倒不是说陈子渊就真没想事情,只是和先前思绪万千比起来,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便是身前的她。
霁月清辉,夜风轻柔。
两侧屋檐下偶有高悬红灯照明,屋内人却已是酣睡正。
陈子渊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就走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她。
然后又快速低下脑袋,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像生怕会被她发现一样。
就是瞧她背上的那柄无鞘长剑,亦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忽然,陈子渊好像发觉,在那柄无鞘的长剑剑身上,好像有个什么很不起眼东西。
于是他又抬起脑袋,看向她背上的那柄长剑。
借着月光,陈子渊这才看清楚,原来在剑身上,多出了一条极为细长的裂痕,几乎将整个剑身囊括,从剑柄处蔓延而下,直至距离剑尖半寸处停下。
也正是因为这道裂痕,使得本清亮如秋水的剑身,在此刻看起来略显几分老气。就如人上年纪,脸上多出的皱纹,自然而然便会掩去曾经的风华一般。
陈子渊莫名的心中有些难过,伸手摸向背后的紫檀木盒,暗自念道:“好可惜,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
背后紫檀木盒内,同样没有剑鞘的长剑,犹如能够感应到陈子渊的心声,在他默念完这句话后,不禁也是轻轻颤鸣一声。
低沉而悲哀。
严以霜似有所感,脚下步伐一顿,随即继续向前行去。
但她清脆的嗓音,却是已经从前面传入陈子渊耳中:“你的剑,很不错。”
陈子渊脸上立马浮现出憨笑,忍不住又伸手拍了拍背后的紫檀木盒。
紫檀木盒内,再次发出一阵清鸣。
不过和刚才的低沉悲凉不一样,这次却是异常的清亮且富有气势。
即便是严以霜,在听完后都忍不住回头,朝陈子渊背后的紫檀木盒投去视线。
陈子渊就更是心情舒畅,脸上挂满笑意。
随后俩人来到陈子渊家中,陈子渊还当真信守承诺。
在给严以霜打开屋门后,便径直走出小院,就这么怀中抱着紫檀木盒,蹲在了自家的院门口。
严以霜当然也不会和他客气,在说了一声,待会喊你,便直接进屋关门处理起伤势。
陈子渊抱着怀中的紫檀木盒,嘴角总是难免的挂起一丝笑意。
沉吟半晌,觉得严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快好,便将紫檀木盒放在身前地上,又怕会弄脏木盒,便干脆自个儿坐在地上,将木盒横放于腿上。